十六王府中,长孙皇后暗中派到王府之中一人,照料着王氏,这种事情不能拿到明面上说,只能暗暗相帮,毕竟王氏肚子里,也是李家的骨血。
听长孙皇后提到王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李治脸上的表情这才柔和了一些。
麟德殿后殿之中,长孙皇后与李治说话,而杨妃的住处,李愔却是跪在地上不停的苦求,求杨妃和李恪救他。
一开春,李愔可就要被处死了。
人好端端的活着,谁想去死?更何况是李愔这种人。
杨妃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不停的掉眼泪,只是现在,光是哭又有什么用?
“不是母妃不救你,实在是......事已至此,板上钉钉,我与母妃也是无能为力了啊。”李恪叹息道。
“不,大哥,你一定有办法的,你去求父皇,求求皇后娘娘,怎么说我也是父皇的儿子,父皇怎么忍心让我去死?”现在的李愔,神色之间尽是慌张,抓着李恪衣袍的下摆不住的爱囚。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李恪看着自己的弟弟,语气之中尽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当初那些人找上你的时候你就不能动动脑子吗?你是父皇的儿子,那李佑不是父皇的儿子?李佑是个什么下场你自己不清楚吗?”
“唉,这都是我杨家的债啊。”杨妃的双眼已经是哭的通红。
“不,不,一定有办法的。”李愔慌慌张张的说道:“对......对了,大哥,你不是掌管着玄甲军吗?咱们.....咱们造反,咱......咱们逼宫,那些人在蜀中还有一些势力,咱们可以......”
“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杨妃的巴掌扇过李愔的脸颊。
“孽障!你自己不知好歹,落得如今这个下场,现在还想要将你兄长拉下去吗?让你兄长去送死吗?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杨妃双目通红看着李愔。
李愔捂着自己的脸,眼泪瞬间掉了下来,状若疯狂:“我知道!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就是不想死!拼一把能活下来,可是不拼,我就死定了!”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杨妃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断的从脸上滑落下来,整个人瘫坐在软榻上。
“母妃,别生气。”李恪见杨妃的状态不太好,连忙上前安慰,帮着杨妃顺顺气。
“自私?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当年父皇是怎么做的?啊?玄武门......”
“够了!”李恪怒喝道:“闭嘴,别再说了。”
这里可是宫中,虽说是杨妃的寝殿,但也是宫中,这宫中有多少人?多少好事儿的?多少眼线?李愔这纯粹是疯了。
“今日宫中举行家宴,母妃借着这个机会将你从天牢之中带出来,便是想与你好好的说说话,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与母妃能帮的尽量帮你,但是现在看来......罢了。”李恪闭上眼睛,不想再与李愔辩解什么了。
都要死到临头了,脑子里还是一股子疯狂的想法,仍旧不知道是自己错了,也不知道他自己是错在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