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的格鲁吉亚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下属的阿扎尔自治共和国(相当于州)的第一书记兼巴统********,名叫叶菲莫夫.彼得罗维奇.谢洛夫。
他其实是赫斯曼的一个老相识,在俄国八月革命后给化名“安东诺夫”的赫斯曼当过一阵子马夫,后来又被组织上委派,在俄德经济促进公司任职。后来又被派到黑海之滨的巴统参与石油城的建设,现在是阿扎尔自治共和国第一书记兼巴统********。
对一个二月革命前就参加布尔什维克党的老同志,而且是没有被内务人民委员部抓捕过的老同志来说,现在只混到相当于加盟共和国州委书记的级别,官运实在也不算好。不过他对现在的际遇却是非常满意的,一个“州委书记”比上是不足,但比下还是非常有余的……许多和他同时代参加革命的同志,现在大都已经家破人亡,而他却和心爱的妻子和儿子快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还是阿扎尔自治共和国这片富庶之地的土沙皇,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想想几年前贝利亚同志担任格鲁吉亚布尔什维克党第一书记的时候,格鲁吉亚党代表大会的664名代表中的425人遭到逮捕,在格鲁吉亚这里,和谢洛夫同时代的老布尔什维克几乎一扫而光!而谢洛夫在那些日子里也时刻做好了被捕的准备,每天都要妻子叶莲那依依不舍的“诀别”,那可是个难得的美人啊,一想到她也有可能会在西伯利亚或是别的地方的劳改营里度过余生,谢洛夫就觉得非常对不起这个比他小了近15岁的妻子……
当然,谢洛夫并不觉得自己是无辜的。他是真的有罪,他对不起党和人民。他在外贸系统工作时曾经多次收受德国资本家的礼品(这都是赫斯曼的那个犹太买办古辛斯基干的好事),还在里加过了一段时间腐化堕落的生活!
所以在格鲁吉亚大清洗开始后不久,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过(他认为自己的罪过肯定已经被人揭发了),他主动给贝利亚写了认罪悔过书,顺便还揭发了另一个和他一样腐败的外贸系统高级干部娜塔莉.列辛斯卡雅。
这个女人比他还要贪,在里加收受礼物,还挥霍无度,甚至利用职务之便跑到巴黎、伦敦去消费——他当然不知道娜塔莉.列辛斯卡雅早就叛变革命了。
可是让谢洛夫同志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悔过书好像石沉大海,贝利亚和格鲁吉亚内务部门的领导人仿佛忘记了有他这么一个坏人存在。直到大清洗基本结束,都没有人来抓他。
虽然没有人来抓,但是谢洛夫却落下了心神不宁和常做恶梦的毛病,经常会在梦里听见有人用力敲门。
咚咚咚,咚咚咚……
躺在床上的谢洛夫耳边又响起了熟悉的敲门声。一定又是在做梦,谢洛夫躺在床上想。
突然他又感到妻子叶莲娜在推他,还在大喊:“叶菲莫夫,叶菲莫夫!有人在敲门……”
谢洛夫猛地睁开眼睛,他真的听见用力拍打房门的声音——不是他卧室的房门,而是一楼的大门(他是自治共和国的第一书记,当然住着霹雳的小楼)。隐约还听见内务人民委员部阿扎尔地方局局长马丁诺夫的粗嗓门。
“谢洛夫同志,谢洛夫同志,快开门,出大事啦!”
完了,被捕了……谢洛夫心头顿时一沉,然后叹了口气,对身边的妻子说:“叶莲娜,把那个包给我拿过来……”
“那个包”,这个时期很多苏联布尔什维克党的干部都有这样的准备。这就是一颗红心,两种准备!叶莲娜也是见过世面的女人,当下也没嚎啕大哭,只是含着眼泪先帮丈夫穿上衣服,然后又将一个大皮箱交给丈夫谢洛夫,还和他吻别——虽然是老夫少妻,而且两人的模样也不般配,但是他们的感情是很好的。
拎着个大皮箱的谢洛夫独自下楼,楼下的房门却已经打开了,是谢洛夫家的工作人员(仆人)被吵醒(现在是早上6点不到)后来开门的。
“书记同志……你拿个皮箱干什么?要出门吗?”年纪比谢洛夫小了10岁,毕业于捷尔任斯基专科学校的马丁诺夫是个高大的汉子,这个时候已经全副戎装,头上戴着蓝帽子,腰里系着武装带,武装带上还有枪套!
看上去就是来抓捕自己这个反革命贪分子的。
谢洛夫苦笑了一声:“马丁诺夫同志,你是来逮捕我的吧?”
“逮捕?”马丁诺夫愣了愣,然后跺了下脚,“谢洛夫同志,您开什么玩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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