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
伍全冷笑道:“你咬残捕头,一死就够吗?”
俗话说,灭门的县令,一个小小的县令就足以让一户小康之家破家灭门,何况伍全是堂堂京兆尹?谷老汉和黄氏脸都白了,看来今天他们一大家子是要交待在这儿啊。
一直没有说话的程墨这时开腔了,慢条斯理道:“如果谷黄氏确有悔改之心,有改过自新的表现,本官可以代为救情。”
伍全捋了捋胡须,道:“如果卫尉肯为谷黄氏求情,下官自然不好驳了卫尉的面子。”
两人一唱一回,意思再明白不过,谷老汉活了五十多年,虽没经过大风大浪,生活阅历总是有的,马上给程墨磕了三个头,道:“贱妇确实悔改了,真的悔改了。”
说着,拉着黄氏向程墨磕头。
都到这个份上了,黄氏也只好顺从地道:“贱妇愿意不再追究小儿死亡之事,求大人高抬贵手,放过贱妇一家。”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还有三个儿子,五个孙子,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就这样没了呀。
程墨笑对伍全道:“雷班头的耳朵缝不回去了,惩罚谷黄氏也于事无补,她家境有限,不如由本官代她赔偿雷班头医药费,这事,就私了吧。”
谷老汉自然千恩万谢。
伍全道:“既然卫尉求情,若是雷班头不告的话,下官自然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雷班头已有了新前程,虽然没了耳朵很让人愤愤,可就如程墨所说,这只耳朵已缝不上去了,再闹腾,也于事无补,不如听程墨的,私了。他在同伴的搀扶下站起来,拱手道:“小人程卫尉的,卫尉既说不要追究,那就不要追究好了。”
谷老汉没口子的道谢,黄氏看看雷班头包扎得像棕球似的脑袋,一腔怒火登时消了。
伍全看看谈得差不多了,朝程墨拱了拱手,道:“卫尉,天色不早,不如升堂,把小娘子误伤谷狗蛋的案子审理了。”
太阳明晃晃挂在空中,街上人来人往,有人求见,有人击鼓鸣冤,伍全开始了一天忙碌的工作。程墨亲至,他无论如何得把这桩案子审理了,再办别的。
苏妙华从昨天的茫然,到昨晚一夜无眠,刚才又受了惊吓,心弦一直紧绷,现在程墨就在身边,她一放松,神情便有些萎靡。程墨看了她一眼,也想早点了结此事,让她回去休息,道:“如此甚好。”
伍全吩咐升堂,审理苏妙华失手打死狗蛋一案。
已经私下里谈好了,判决起来便快得很,伍全雷厉风行,判程苏氏赔偿谷老汉两百两银子。得知苏妙华的姓氏,伍全有些奇怪,可奇怪的念头只在心里一闪而过,他并没有细想,也不敢细想。
谷老汉夫妻俩没想到还有赔偿,而且高达两百两,不禁喜出望外,当下没口子的道谢。
伍全又判决苏妙华和刀疤脸一伙赔偿太白居损坏的家什,以及赔偿仇掌柜、伙计们等人的医药费、误工费等。刀疤脸知道踢上铁板,不敢多话,只是唯唯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