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急救,只知道若遇上这种事,必须赶紧送医院,才第一时间派人去请太医。他道:“我扶岳父到房里躺一躺,雨生已去请太医了。”
雨生便是苏执形影不离的小厮了,他大雨天出生,因为雨太大,路上泥泞难行,稳婆年纪又大,待赶到他家时,他娘已生下他,所以起名雨生。
苏执想点头,却觉得脖子僵硬,转动不了,心头更惊。
苏执的书房分前后两间,前间是处理公务写奏折会见心腹人的所在,后面一间做卧室。妻子离家出走多年,他又没有纳妾,在哪里睡觉不一样?所以,歇在书房的夜晚倒比正儿八经睡在卧室要多。
两人在书房说话,离里间的卧室只有十多步。程墨扶他起来,他半边身子的重量压在程墨身上,一只脚颤颤半天,却迈不出去。
病情这么严重!程墨暗暗心惊,道:“岳父,得罪了。”不管他同不同意,弯腰打横抱起,放在里间的床上,帮他脱了鞋,盖好被子。
苏执闭了闭眼,没有说话。
程墨叫两个婢女进来,为他按摩手脚,侍候茶水,然后到外间,叫府上的老管家进来,道:“你家姑娘负气出走,不知下落,你即刻派心腹小厮仆从,到各处客栈询问。若有你家姑娘的下落,即刻报我知道。我府上的下人已去东城,你派人去西城吧。另外,让他们不要乱说话,不得表明寻找的姑娘跟贵府的关系,违者即刻发卖。”
东城西城以安门大街为界。安门大街以东为东城,安门大街以西方为西城。
老管家听说自家姑娘离家出走,大吃一惊,正想问个究竟,程墨已一迭声地吩咐下来,根本没有容他说话的空间。姑娘离家出走是何等的大事,半刻也耽搁不得,他只好应了,召集府里的仆从,分派他们出去寻找。
丞相府只有两位主人,仆从小厮并不多,派出去的只有十几人。这些人前天刚欢欢喜喜地送姑娘出嫁,今天陡然听说姑娘离家出走,都一脸不敢置信,有些人甚至想,不会是受了霍夫人的气,才负气出走吧?
可是上头严令不得张扬,他们只好心里嘀咕,闭紧嘴巴,赶紧提了灯笼出门。
榆树到了大将军府,见到霍光,恭恭敬敬把程墨的话一字不差说了。
霍光沉吟不语,霍显已怒道:“他倒敢想!”
女儿天姿国色,怎么就比不上苏家那个只会舞枪弄棒的假小子?程墨这混小子心都偏到后背了。霍显越想越气,怒气勃发道:“叫你家阿郎来见我!”
榆树见她生气,不敢为自家阿郎分辩,应了一声:“诺。”眼巴巴望着霍光。
霍光毕竟跟霍显不同,他拍拍妻子的手背,道:“救人要紧。”吩咐不语:“引他去见曾太医吧。”
曾强为方便为他诊病,就住在大将军府中。
榆树出了房,走了一段路,还听到霍显大骂程墨的声音,不禁暗暗咋舌,阿郎这位丈母娘好厉害。
不语亲至,又是霍光的意思,曾强不敢怠慢,马上让小徒弟背了药箱,坐车赶去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