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提那个臭男人做什么?”苏妙华气恼地道:“要不是他把父亲请来,父亲怎么会气成那样?怎么会扇我耳光?”
多大点事啊,竟然请了父亲过来告状,真是一个心胸狭隘的男人。早知道他是这样的男人,她就不嫁了。
雪晴道:“阿郎和他有过协议,你犯了这一条,他通知阿郎也是应该的。”
程墨对苏妙华爬墙上屋的举止深恶痛绝,内中原因,雪晴如何不知?不过是担心她闲极无聊,深更半夜到处乱窜罢了。对自己家姑娘的人品,雪晴实在不敢保证。可是这话却不好说得太直白,或者她现在还没想到,自己说了,反倒提醒她呢。
“怎么应该?我不是过在自己屋顶上坐坐而已。”苏妙华分辩道。
可是你之前的记录实在不好啊,像鬼魅似的,随时出现,随时偷窥。雪晴腹诽,脸上陪着笑,道:“快别生气了,阿郎不也是为你好吗?父女没有隔夜仇,说开了就好。”
苏妙华想想也是,自己总不能跟亲爹较真。她长长叹了口气,放下褡裢,道:“侍候我更衣吧。”
雪晴大喜,赶紧取了玫瑰红的衫裙侍候她换上。
吃过午饭,苏妙华又觉无聊,好象比当姑娘时更闷。她信步走出卧房,来到院中散步。这所院子被程墨指为新房,布局是很不错的,院子四周遍植树木花草,院中一个假山,山上一个小小的八角亭,两个石凳,一张小小的几案,刚好容两人对坐下棋喝酒饮茶叙谈。从亭中远眺,能看到各处房间的屋顶。不过在亭上凉爽异常,想必以前居于此处的主人,设这假山亭子,是为了夏天乘凉。
苏妙华在亭上站了一刻钟,便不耐烦起来,又纵身下地。
她在亭中看到耳房里两个仆妇凑在一起说话,好奇心起,想听听她们说什么,便蹑手蹑脚走了过去。只听身形略胖的仆妇道:“你还不知道吗?昨晚阿郎没有宿在新房,我看他走了,才关的院门。”
另一个左脸眉尾一块指甲大的胎痣,大惊小怪道:“不会吧?我还以为阿郎今早晨练去了,半晌午才回来呢,这么说,竟是真的没有……”
胖仆妇心领神会地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大笑起来。
苏妙华一头雾水,她们笑什么呢?
两人笑了一阵,眉尾有胎痣的仆妇又说起苏妙华上屋的事:“……亏她还是丞相千金呢,丢死人了。”
胖仆妇也道:“是呢,我先前以为她跟咱们大夫人一样,让人一见便爱到心里,又不敢走近,没想到竟是这种货色,不会是冒牌货吧?”
两人又大笑起来。
笑声中,苏妙华的俏脸一阵红一阵白,难怪父亲说自己丢他的脸,连低贱的仆妇都说自己丢人,不知还有多少奴仆这么看自己,嚼自己的舌根呢,自己真的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她闪身进屋,飞快换了男装,把银票等物装进褡裢,留下字条,纵身出屋,消失在阳光中。
等雪晴看到字条,得知她离家出走,已是半个时辰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