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七年,从没如此刻这般懂事。她屈膝向父亲行了一礼,道:“父亲,事情是女儿惹起的,便让女儿自己解决吧。”
“你能解决什么?”东闾英急得跺脚,道:“赶紧回房。”
有人低声道:“这位就是东闾姑娘啊?”
这可是真正的老牌世家,虽然现在大不如前,但很多人家还是以能娶到这样出身的姑娘为荣,若是能和东闾英结亲,倒是可以帮他在程墨面前说情。
不少人动起了心思,有人抢先上前几步,低声对东闾英道:“请借一步说话。”
东闾英只想叫女儿回房,哪有心情到旁边说话,道:“有话就在这里说吧。”
那人有些犹豫,毕竟这时求亲,有乘人之危的嫌疑,只这么犹豫一息,便见东闾玉来到程墨面前,直挺挺跪下,道:“表姐夫,我自尽于此,你可能饶过家父以及满门?”
程墨有些意外,起身虚扶,道:“起来说话。”
东闾玉不肯起来,道:“我受父母养育重恩,祖母又最宠爱我,实是不该为家门招祸。昨天的事,我真不是故意的,可是事情已经做下了,说什么也没用。我情愿一死,平息表姐夫的怒火,还请表姐夫放过家父。”
东闾英急道:“玉儿不可。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啦。”
“这是要逼死人命啊。”跟来的官员顿生恻隐之心,眼看这么如花似玉的一个姑娘,就要自尽于眼前,不免心里不落忍。
先前有结亲想法的官员咳嗽一声,便想为东闾玉求情,还没开口,程墨已道:“你可是诚心认错?”
东闾玉心如死灰,黯然道:“是,只求以我一命,换回阖府平安。”
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好说?
“程卫尉……”那官员刚开口,便被程墨一个眼神瞪得退后两步,吓得后半截话缩回去,不敢再说。
程墨伸手扶她,道:“起来说话。”
东闾玉道:“表姐夫不答应,我不起来。”反正她就要死了,就是再任性一回,又如何?
程墨并没有逼死东闾玉的意思,毕竟赵雨菲和女儿转危为安,他只是不愤赵雨菲在鬼门头走了一遭,想为她出一口气而已。
“女儿,你不能死。要死,理该为父以命相偿。”东闾英老泪纵横,眼看一个时辰就要过去,霍禹还没回来,看来是没和解的希望了。他是一家之主,理该承担。他抱了死志,道:“五郎,我现在就死给你看,你饶过我阖府满门。”
“可怜哪!”刚才的官员低声感叹,什么名门世家,到底抵不过强权,以后遇到程墨,还是绕着走吧。
程墨怒道:“你们从我府上一路跟随到这里,是何居心?”
众官员见他发怒,顿时发一声喊,做鸟兽散。程墨太可怕了,连名门世家都只能在他的淫威下以命相偿,何况他们?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这些官员在同情东闾英时,也对程墨敬畏得不行。这些人离去后,程墨拆了东闾氏的府邸,逼死东闾姑娘的消息便不径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