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只好以他昨天回府,今早去看望姑母为由,请内侍稍待,说话间,一个厚厚的红包递了过去。
来宣诏的是小陆子的干儿子郑春,何谕的差事是怎么来的,别人不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当下掂了掂红包的厚度,笑眯眯道:“咱家急着回宫复诏,就不等了,侯爷代为接诏也是一样。”
长兴侯连声道谢,立即摆香案接旨。郑春宣完诏书后,他又递上一个厚厚的红包。
郑春走后,长兴侯让小厮想办法把他叫醒。何谕被折腾醒,用井水洗了脸,立即进宫谢恩,然后赶到永昌侯府向程墨道谢,顺便请示,怎么采矿,没想到一到府门口,便遇上这事。
他不管也不关心,东闾英是不是霍书涵的亲娘舅。他只知道,有人在程墨府门前闹事,打程墨的脸。这就不行。
何谕推开人群挤了进去,朝东闾英拱拱手,道:“老先生请了,不知老先生官居何职,为何在永昌侯府门前闹事?”
东闾英最忌讳人家问他的官职,那是赤果果地揭他的伤疤啊。当年他也曾得到几位大儒的举荐信,可每次都没有被征僻入朝为官,因为昭帝没有亲政,政事由霍光说了算,霍光不同意他出仕。
他心口绞痛,厉声道:“你是谁,现居何职?”
何谕道:“何某舔为将作令。”
将作令食俸六百石,京官多如狗,六百石的小官实在不算什么,可当官是东闾英的野望,哪怕当一个食俸二百石的小官,于他也是一偿夙愿。
东闾英气得胡子根根竖起,道:“你要为这狗奴才出头吗?这里可是永昌侯府,不是你的将作令府。”
要是他身为二千石以上的高官,一个小小的将作令何敢这么对他说话?
何谕道:“递上拜贴时,你没有摆明身份吧?门子不是神仙,怎么知道你是霍夫人的娘舅?老先生在一个低贱的奴仆面前耍威风,传扬出去,岂不被人笑掉大牙?人家不是笑霍夫人有这样不讲理的娘舅,而是笑老先生自居下贱,和奴仆一般见识。”
“说得对。”不人看热闹的人赞同地道。
他们很想看东闾央虐门子,可刚刚画风急转直下,分明是东闾英被虐得体无完肤,这戏就不好看了。
先前告诉何谕来龙去脉的人道:“难不成老先生真要取被褥在这里等霍夫人回府?”
回娘家的鬼话他是不信的,指不定这老头因为什么事得罪了霍书涵,人家不认他呢。霍书涵要发起狠,半个月不出门,难道老头还真在府门前吃喝拉撒半个月不成?
东闾英丢不起这人,所以格外地愤怒。
他戮指指着何谕,道:“你……”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帮一个狗奴才说话。
何谕一脸诚恳,道:“你不如听我一句劝,得饶人处且饶人,别跟奴仆较真。”
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分明是让他忍下这口气。在场的人秒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