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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到即止,淮安侯却有醍醐灌顶之感,道:“万春说得是。”那他便死心塌地跟随程墨好了,程墨身后站着皇帝呢,哪怕一时不能掌权,假以时日,定然前途不可限量。
两人正嘀咕呢,门轻轻被推开,光线透了进来。两人忙各自坐回椅子,做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婢女好象没看见两人凑在一起嘀咕,点了灯,行礼退下。
淮安侯叫住婢女,道:“永昌侯还没回府吗?”
婢女微笑回道:“侯爷稍待,小婢去打听。”
这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吗?难道程墨回府,门子没有禀报有客人等候?淮安侯刚要发作,兴安伯忙递了一个眼色过去,笑微微道:“有劳了。”说着递了一碇银子过去。
婢女接了,解释道:“这个时候我家侯爷也该回府了,若没有回府,定然有事耽搁了。”
兴安伯点头,笑容不改,道:“那就有劳姑娘打听一下,若永昌侯回来,请为我们通禀一声。”
婢女答应了,转身离去。
兴安伯叹道:“永昌侯圣眷在身,又是大将军女婿,府里的下人却如此通情达理,实是不易。”
淮安侯明白他故意说给婢女听,但笑不语。
约莫一盏茶功夫,婢女又回来了,道:“我家阿郎回来了,刚净手洗脸,正往这里赶。”
两人都道了谢,再次感叹永昌侯府的地方大。淮安侯更道:“整座府走下来,只怕得一天吧?”
婢女应了一句:“是。”屈膝退下。
程墨确实回来了,在霍书涵房里,和霍书涵说话呢。
“父亲和母亲也真是的,这么大年纪了,还为一件事呕气,互不说话。”霍书涵叹道:“我劝了半天,母亲还不依不饶的,说话已经放出去了,这设备装也得装,不装也得装,要不然她的面子往哪搁?看这样子,想必一时半会的,不能跟父亲和好了。”
霍显当了二十多年霍夫人,居侈气,养侈体,早忘了自己的出身,霍光对她又宠得没了边,她早就习惯霍光对她百依百顺,哪有去想霍光为何会坚决反对?
霍书涵隐隐猜到原因,但一边是丈夫,一边是父亲,她又能说什么?
程墨顺着她的话道:“岳母也太霸道了些。”
霍书涵深以为然,一边由青萝服侍更衣,一边道:“她的脾气越来大了,父亲要不压制压制,早晚要出事。”
可不是得出事,你父亲去世后,她便和你那些兄弟们计划着谋反呢,事情还败露了,被灭了族。程墨腹诽着,道:“家和万事兴,你劝劝岳母也是应该的。”
霍书涵以为他说的是今天这事,连连点头,道:“可不是。”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程墨又为霍书涵捏了肩膀,才起身来到花厅。
淮安侯和兴安伯把两碟子点心吃光了,正在等水沸,弄杯茶喝,程墨走了进来,笑吟吟道:“让两位久等了。”
他可真没想到,两人居然一直在这里等他出宫回家,要是他今晚歇在宫里,不知两人会不会一直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