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出来试试水,看看皇帝的意思,再决定是否继续,一旦风声不对,试水的小弟会做为弃子,从来没有大佬自己跳出来试水的。乐圆这是疾志要把程墨搞下去,完全不用套路,撸袖子自己上了。
第一封奏折,程墨是看过的,他封好送到宣室殿,也有看刘询意向的意思。这封奏折,何曾不是投石问路的石子?程墨已着手组建自己的谍报人员,假以时日,定然有大用,把司隶校尉交出去也没什么。
小内侍送奏折过来,放在最上面那封,里头夹着一张写了几个数字的纸条,程墨扫了一眼,唇角勾了勾,继续批他的奏折了。
乐圆第二封奏折没有提前呈上去,而是在早朝当众朗读,历数程墨之罪,如以旁支身份得封列侯,族长反而为伯爵,可他却安享列侯之位,是为不孝;如把族长会昌伯当使唤人,让会昌伯当山长;如身为丞相,却兼司隶校尉,鉴于程墨种种作为,以致京城两月没有降一滴雨,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农夫将无水可以浇灌农田。
早朝时间固定,为朗读时不占用太多时间,他没写废话,而是行文简洁有力,有事说事,一二三一一并举。
他读完,群臣哗然,程墨派气极,怎么能把两个月没下雨归罪于丞相呢?乐圆一派却有些懵,老大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开炮,这是唱的那一出?
乐圆只想以赤胆忠心感动刘询,并没有招呼手下帮腔,更没有商量出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于是,早朝上便出现了有趣的一面倒现象,程墨派极力攻击乐圆,方法五花八门,各说各的,乐圆派只好被动还击。
刘询很生气,非常生气。昨天他叫乐圆去宣室殿,就说得很清楚,不希望他就这事找碴,乐圆倒好,还没完没了了。
眼看早朝再次成了菜市场,刘询沉声道:“够了!”
皇帝发怒,谁敢不识相?朝臣们飞快正襟危坐,做眼观鼻,鼻观心状。
从头到尾,程墨没有说过一个字,连衣角都没有动,如狂风暴雨中的一块巨石,任凭风吹雨打,屹然不动。
“乐卿无事生非,胡言乱语,罚俸三个月。退朝。”刘询不让群臣再争论下去,直接宣布处罚结果,然后散朝。
陶然准备了两天,收集黑乐圆的材料,写就弹劾乐圆的奏折,本来打算早朝后呈上去,见乐圆当众弹劾程墨,便想把奏折当堂宣读,这还没机会出班呢,皇帝便宣布退朝。他摸了摸袖子里的奏折,赶紧从席子上爬起来,想找程墨商量一番。
程墨出殿去了。
既知刘询的态度,他便省得费功夫撇清自己了。
祝三哥看不惯乐圆弹劾程墨,才把消息递给陶然,陶然得知此事,定然要以牙还牙。
若是陶然和程墨商量,程墨定然让他以不变应万变,就让乐圆一个人折腾又有何妨?可惜他没说,程墨也没想到他刚回京,气都没喘一口,便积极备战,掺和到此事中去。司隶校尉有监察百官不法事的权力,凡事总有侧重点,现在“重点照顾”的对象是乐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