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垂下眼睑。他脸色从容,并没有因为受到皇帝的审视而局促不安。
过了好一会儿,刘询道:“下去吧。”
“诺。”雷昆行礼退下,并没有即刻离去。
刘询继续翻看那些纸条,高阳造纸成功后,刘询下诏所有公文用纸书写,纸张开始在京中流传开,除了食古不化的腐儒外,基本上再没人用竹简了。
“大将军每天就是读书、练字、针炙、种花?”刘询的眉尖蹙了起来,道:“既如此,那枚腰牌又怎会在吴渊手中?”
我不是告诉你,管家偷出来的吗?程墨翻了个白眼,都懒得和他废话了。
刘询又看了小半个时辰,逐一对比,确认霍光一直闭门谢客,有人上门求见,也是和霍禹等人接触。他眉头越皱越深,道:“依大哥看,霍四郎会不会……”
程墨并不知道霍禹受吴瑭所托,利用自己的身份行扳倒程墨之事。这件事说来也巧,霍禹还没行动,吴瑭便在早朝上触怒刘询,下了大狱,接着张勉下砒霜弑刘询不成,京城掀起腥风血雨,霍光约束儿子们没事少出府,霍禹有贼心没贼胆,只好寄希望于程墨也在被清算之列了。
这几天风头刚过,霍禹又死心不息,开始活动,或是他上门拜访狐朋狗友,或是狐朋狗友上门拜访他,上门这些人,都被安插在前院的密探记下来了。
程墨想了想,道:“陛下可要着人跟踪他?以我们现在的人手,要安排一两个人在他身边还是不难的。”
霍禹生性轻浮,不是霍光这种老辣之人可比,平素和朋友互赠妾侍、小厮多得是,若要安插一两个小厮在他身边,可比安插人手在霍光身边容易得多。
当然,这位小舅子一向和程墨不对付,安插人手在他身边,就没必要提前打招呼了。
“很好,就这么办。”刘询轻轻颌首。
那些纸条,自然是烧了。
桌上摆了菜肴,刘询一筷没动,自从张勉在瓷壶里下砒霜之后,他于饮食上更加小心了。
刘询和程墨下楼上车,醉仙楼的警哨撤去,掌柜看着空无一人的二楼,恍如一梦。
霍禹新近得了一个小厮,长得眉清目秀,十分可人,那会说话的大眼睛这么瞟上他一眼,便让他爱到骨子里去了。
他有心让这位叫云三的小厮雌伏,不免对他娇宠了些。云三也机灵,什么都为他想在头里,两人十分相得。如此过了七八天,这天下午,他闲来无事,想把云三就地正法,没想到云三说要去洗白白,他在房中等啊等,等啊等,直等到日落西山,也没等到云三的影儿。云三就此人间蒸发了。
霍禹气疯了,把门子们叫来好一通训,训完还不解气,每人罚三个月月钱。
程墨却笑得不行,道:“这么点事,你也用得着跑路?”
化名云三的云可苦着脸站在程墨面前,道:“这事属下想想就觉得恶心,愿意受罚。”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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