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楼当大厨,哪有去当朝卫尉、永昌侯府上做厨子风光?他要得了这份差事,以后老了足以向子孙夸耀了。
下次程墨到醉仙楼,掌柜的便亲自招呼,末了,说出让老杜到府上侍候的话。程墨一问,老杜自己愿意,便同意了,月例银子比在醉仙楼当大厨还多一倍。
自程墨当了丞相,霍书涵吩咐每晚为他做宵夜之后,老杜便抢下这份差使。
霍书涵白了他一眼,道:“是你教得好。”
用平凡的食材做出美味,才显大厨的本事,老杜自然是深谙此道的,不过这熬粥可不是老杜的绝活,老杜感念程墨知遇之恩,利用程墨御用大厨之便抢下这份活计,程墨告诉他,怎么熬粥才美味,他的功底摆在那儿,一点就通。
另一碗粥放在霍书涵面前,她却不就吃,而是看着程墨吃。
程墨刚端起碗,榆树在门口通报,黑子来了。
“叫他进来。”程墨抓紧时间吃一口粥,两口小菜。
黑子一见主母也在,忙长话短说,把跟踪唐劬到张勉府上,听到两人的对话,然后唐劬在回家路上被张勉派人追杀,自己出手相救的事说了一遍。
他一边说,程墨一边吃,眼看一碗粥快见底,听到张勉派人追杀,程墨神色一动,停筷道:“人呢?”
“已经带来了,就在书房外。”
书房重地,不能随便擅入,黑子让他在外面等着。
“快带进来。”程墨一口把碗里的粥拔拉进嘴,放下碗筷道。
唐劬又悲又怒,一路上只是想着借程墨之手报了此仇,直到在院门口站定,凉爽的夜风一吹,头脑渐渐清醒,想到自己为了陷害程墨,藏起那封奏折,以致豫章的灾民不能及时得到救援,不由有些赧然,不知程墨会不会帮他。
“丞相,属下该死。”唐劬进门跪倒,放声大哭。
程墨道:“起来说话。”
桌上的吃食已撤下,程墨身着家居常服,端坐在大书桌后,脸上看不出喜怒。
唐劬只是哭,涕泪横流,上气不接下气,哭得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榆树站在书桌边,看他哭得悲切,也跟着脸有戚色,心想,莫不是死了父亲,要不然不至于哭成这样啊。他却不知,唐劬一只耳朵没了,身有残疾,已不能出仕,前途尽毁。他本是家族新一辈最有希望出仕的人,事实也如此,他已为丞相长史,前途一片光明,是家族的骄傲,可现在却如天使折翅,从此与官场无缘,让他如何不伤心?
程墨见他不起来,只好让黑子:“扶他起来。”
黑子走过去,手上略一用力,把他拉起来,道:“快别哭了,有什么话赶紧跟我家阿郎说,再迟,他就要上朝了。”
“啊?”唐劬顾不得再哭,赶紧伸袖擦擦眼泪,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说到底,就是一个阴谋夺权的故事,不过程墨是被阴的那一个。
程墨待他说完,吩咐榆树带他去客房休息。
带他进来前,已把撤下的屏风重新摆好,这时霍书涵从屏风后走出来,俏脸带熬,妙目怒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