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巷中,一辆孤伶伶的马车,一个手持长剑、凶神恶煞、满面狰狞的汉子,在唐劬的惨呼声中,一剑削下他半只耳朵,鲜血顿时染红他半边脸颊。
车夫不管不顾冲上来从后面死死抱住蒙面骑者的腰,口中来来去去只是狂呼:“休伤阿郎!”
这车夫自幼在唐家为奴,和唐劬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此时听到主人惨呼,心如刀割,拼着一死,也要救下主人。
唐劬只觉耳朵上凉嗖嗖的,脸颊上湿糊糊的,因为惊,倒也不觉得有多痛。
一团光晕下,带血的剑向后一插,一声惨呼随之响起。
“六子!”唐劬目呲欲裂,顾不得脸颊上的血直往下淌,扑了上去,意欲救下车夫。
蒙面骑者看都没看,随手一剑,就把不会武功的车夫刺死了。见唐劬扑了上来,他冷笑一声,拨出长剑,复又架在唐劬脖子上。剑尖上的血一滴滴滴在唐劬的脖子上,和他的血混在一起。
“张勉派你们来的?”唐劬心里那个恨哪,眼珠子都红了。
蒙面骑者看唐劬如看死人,不屑道:“说那么多干嘛?去阎罗王那儿告状么?”
这就是承认了。唐劬激怒欲狂,暴喝一声:“我跟你拼了。”
他少年时也曾习过六艺,真发起狠来,就跟这刺客拼个同归于尽又如何?哪怕是死,也要咬下他三两肉。
蒙面骑者长剑向下压,道:“磕头!只要你磕头,我让你死个痛快。”
一股大力从剑尖传来,唐劬双腿便使不了力,想要揉身扑去,却哪里做得到?
“贼子!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唐劬恶狠狠地咒骂。
“你去找我家阿郎吧。”蒙面骑者狞笑一声,剑尖扬起,唐劬只觉脖子一痛,血流了出来。
“快磕头,要是不磕,老子先斫断你双手,再斫断你双腿,把你做成人彘,慢慢折磨你,再送你归西。”
唐劬悲愤莫名,哪肯低头?他倔强地梗着脖子,任由脖子上的血流了下来。此时他已浑身是血,有他自己的,也有车夫的。
蒙面骑者一见他的神情,怒火大炽,暴喊一声:“快磕!”
巷尾左侧是一座两进的院落,厢房床上的女主人年约五十,不知外面发生什么事,早吓得簌簌发抖,把外间侍候的婢女叫进来壮胆,男主人歇在后置房的小妾房里,两人抱成一团,跟抖糠似的抖个不停。
蒙面骑者这一声暴喝如平地起惊雷,那年方二八的小妾惊呼一声,晕过去了。
唐劬的耳鼓也震得嗡嗡响,只是这刺客已激起他的驴性子,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何况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自小的玩伴又叫这人活活刺死了,他如何肯善罢干休?
就在这时,巷口马蹄声响,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剑风呼啸而来。原来锦帕蒙面者抢了马匹追下来,追了好远一段路,还没找到唐劬,估计唐劬往岔道去了,于是圈马从来路寻找,已经从这巷口经过,听到这声大喝,追了过来。
昏黄惨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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