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雅本想与他好好说说话,但没几句就哈欠连连,她不知道刚才喝的最后一碗汤中放了安神散。李谦换上劲装,带好兵器,与阿信推开房门,看到王紫阳与阿音站在门外,似乎已等了有一会。
“你们这是……”
“跟你一起去。”王紫阳没戴面具,与阿音也各自穿着夜行衣。
“胡闹,大过年的你跟阿音不好好留在屋里,去那做什么?”
“这边的山路复杂,我怕你找到已经天亮了。而且在炼金一道上我比你懂,去了肯定对你有好处。”
李谦想了想,王紫阳说的也对,当下也不再阻拦,四人各骑一马,立即出城而去。
金矿在宜安与抚远交接的山上,骑马快奔不到一个时辰就赶到了山下。这条路李谦在去抚远时走过两次,当时只觉两边山上林木葱葱泉水清澈,就是道路有些崎岖,没想到随王紫阳弃马步行半个多时辰后,在一个水帘洞后真的看到了斧凿痕迹。
“果然是别有洞天,你能找到这地方也不容易。”
“凑巧而已,我是先发现这里的山石中有金,又无意中撞到有人出入才觉蹊跷,推测水后是一个金窟,当时怕打草惊蛇,和阿音也没敢进来”
阿信留在洞口把守,李谦与王紫阳、阿音手持火把沿着主道继续往里走去,经过一段时宽时窄的曲折通道后,眼前豁然开朗,只见眼前是一个天然的大石室,石室中有三个大小不一的大坑,其中一个坑一看便知是冶炼池,因为坑中有水汨汨流动,应是通向山中的一条暗河。
“依这个选矿槽中炼渣厚度和槽中三合土的颜色来看,这座金窟少说也有十年了。”王紫阳蹲在其中一个大坑边上,手中捏着一把碎石说着。
“十年?”李谦沉吟道:“宜安、抚远两县虽一向穷困,无人愿来此地为官,但父母官真正屡屡在任期内出逃或直接死于任上,也就是十年内的事。”
石室周围壁上有许多幽森洞口和壁坑,王紫阳举近火把仔细看看摸摸每个洞口岩壁上的槽痕,阿音也好奇的四下瞅瞅,指着几个壁坑问道:“这些坑都是做什么的?”
“那是烧爆坑,开采金银时常用的。鸣挥,你有没有发现,这些烧爆坑和选矿槽、冶炼池,都不像是这边人能做出的。”
李谦在炼金上不如王紫阳精通,但也能看出,这座金窟集开采冶炼于一体,手段纯熟,若非有行家指点,断不会是这般景象。
“隔壁梧城象山就有官家金窟,你说会不会是那边的矿工私自跑来挖的?”
“梧城与宜安抚远虽只有一山之隔,但象山呈南北走向,山间石峰林立,如同一道屏障,硬生生将虔州划为东西两部分,从梧城到宜安,官道得走半个月,这座洞又如此偏僻,梧城的矿工若非特意过来探查,怎么可能轻易找到这座矿山?”
王紫阳站在其中一个洞口边举着火把往里照了照,回头喊道:“这个洞是最新的,要不要进去看看?”
李谦摇摇头:“还是下来吧,那些洞里都太窄,万一有什么状况,逃都来不及。”
王紫阳一脚已经跨进洞,听李谦的话后正要退出,忽然眼前闪过一道黑影,还未及反应过来,火把已经掉在地上,双手被反绑制住推了出来,动作之快,连袖中的暗器都没来得及发出。
“哎呦,轻点,捏疼了。”王紫阳歪咧着嘴疼的叫着,随着一声森然大笑,每个洞口都闪出了三四个人,手持弓箭在石室四壁上对准了中间的李谦和阿音。
李谦抬头望去,一个黑色身影从被缚的王紫阳身后走出,赫然便是宜安的大主巫舒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