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书,其中一排全是各地游记图志,另外两排内容繁杂,诗书礼乐诸子百家无不涉及,书架旁有座兵器架,除了五把大小不一的宝剑外,璃雅见过没见过的兵器都各有一样。接着墙边是个大的沙盘,沙盘中山势起伏河流交错,璃雅瞧着熟悉,但看不出来是哪里,突听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这是剑州西边的巴丹。”
璃雅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李谦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手上一抖,火折啪一声掉在地上熄灭了。
“你进来不能先出声吗,大半夜跟鬼一样会吓死人的!”
李谦淡淡一笑,随手点亮屋里所有灯烛:“你一声不吭出现在我家里我还没说什么,你倒先横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进来了?”
“我的卧房就在隔壁,房里有个铃铛,只要密道门推开铃铛就会响起。这个密道知道的人不多,从前只有王紫阳胡闹的时候才会从这里进来,我以为这次又是他来了。”
李谦拉了拉墙上一根绳索,不一会阿信敲门进来,看到璃雅愣了一下,接着问李谦:“侯爷可是要沏壶茶?”
璃雅忙说道:“不用,我说几句话就走,出来太久被宫里察觉到就不好了。”
李谦点点头,阿信便侍立一旁等候。
“我以为你昨日就会派人来,没想到你亲自来了。”
“你知道我要来找你?”璃雅奇道。
李谦笑笑不语,阿信说道:“侯爷说,若是娘娘自己的事,是断然不会来找我们帮忙的,但如今是娘娘兄长落难,娘娘眼下在京城又没有别的靠得住的人可以求助,十有八九会来找侯爷。”
璃雅问阿信:“那你家侯爷可会帮我?”
阿信看了李谦一眼笑着说道:“那是自然,谁都知道我们侯爷最疼的就是锦宜小姐,娘娘与小姐情同姐妹,侯爷当然会帮娘娘。”
璃雅感激的看着李谦:“上次潞山的救命之恩还没报答,这次又要来求你。”
“能不能救也得看他自己造化,若真查出是他指使的,那我是肯定不会救的。”
璃雅神情有些激动:“我敢保证,肯定不是六哥指使的,虽然我现在见不到他人,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但我相信此事与他无关,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李谦指指坐塌:“先坐下慢慢说。你认为会是谁陷害的?”
璃雅坐下想了想说道:“现在最恨六哥的就是王叔安介慕了,六哥一死,就没人再敢反对他做魏国可汗,也有可能是西蕃,安介慕为了汗位稳固,曾派人向西蕃示好。看那些刺客下手狠毒之状,若是当时真杀了皇上还嫁祸给六哥,对安介慕和西蕃都是天大好事。”
“幕后主使是谁现在还不好说,我这两日看了安伽提和他手下那些人的口供,也问过好几个当时在场的官员,大约知道了案发时的情形。领舞男子名叫莫勒,能歌善舞武艺高强,是安伽提手下的一个将军,宴会献舞一事也是他主动提出,但有人注意到一个细节,你与安伽提把他逼得节节败退之时其余蒙面刺客现身,你们就放下他去救皇上,而他并未与其他蒙面刺客一起再次上前,而是诧异的看了他们一眼后离开,所以我觉得,那天的行刺应是互不知情的两拨人所为。”
“两拨人?”璃雅感到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案发后,京城里到处捉人,莫勒长相很有特点,说话魏国口音,本是很容易找到,却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两天没有消息,若不是已经死了,就是京城中有他的内应。另一拨刺客据说是事先混进了侍卫里,身手也不像是中原人的打法,很可能就是你所说安介慕或西蕃派来的,他们在羽林卫中应当也有内应,否则不可能混进宫去,可惜简塘走后羽林卫重新换了一批人,要查这些人中谁是内应颇需些时日。目前对安伽提很不利的一点是,上元节京城内的魏国人只有他和他的下属,如果这两拨刺客都是魏国人,都已经死无对证,不能证明他们其实是安介慕派来的,那就安伽提的身份来说,大周也不能再毫无芥蒂的任他做手握兵权的朔州刺史了。既然这样,不如你主动提出卸去他刺史之职,赐他良田爵位在中原颐养天年,不再有北归之心,或许还能保他一世富贵。”
璃雅忽的站起:“你是让我六哥辞官归隐!”
李谦也站起来:“我会尽力找到他们的内应助安伽提洗脱嫌疑,但正如我刚才所说,就算刺客与他无关,他以后也很难再获信任,不如现在就卸甲归田急流勇退。我言尽于此,娘娘自行定夺。阿信送娘娘回宫。”说完头也不回离开书房。
璃雅气的跺跺脚,阿信在一旁为难的看着她,璃雅瞪他一眼:“看什么看,还不送我出门,今晚的事不许再让其他人知道。”
阿信把璃雅送出去,又悄悄跟着直到看她翻进宫墙才回府向李谦复命。
“公子刚才为何不告诉娘娘,第一个刺客的幕后主使也有可能是皇上呢?”
“那也只是我的猜测,没有证实前说出来只会平白引起误会,这件事你也不要对任何人乱说。”
“阿信明白。”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