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是他们辱没先祖在先,我才含恨出手,也算不得什么……哦,对了,刚才这出戏,您可是把我赵家先祖给演活了,多谢您为先祖扬名,多谢!”
说着,竟然冲着杨凤楼深施一礼。
“哦?原来是四将军的后人,失敬了。”杨凤楼一把扶住赵良,却直接说道:“其他的事情有机会再谈,赵少侠,我想,您现在还是快些离开为好……”
“怎么?”
赵良一听,脸色一沉,微微抬起下巴,颇有些傲气地说道:“难道杨老板怕那无赖再来寻仇?你且放心,只要他敢回来,一应事务,都有赵某一力承担。”
杨凤楼顿时给气笑了。
“我来问你,这个小镇,叫什么名字?”
“承天镇。”
“苇泽关上驻军叫什么名字?”
“承天军。”
“承天镇因承天军兴起,难道,承天军的上上下下,就不知道在承天镇上,有这么一个无赖么?只要是在承天镇讨生活,就要拜码头,这里面有多少利润,可曾算过?就算承天军的主将副将瞧不上这里的产出,难道承天军的校尉,旅率,队正,也瞧不上么?”
一番话,问得赵良高昂的头,慢慢低了下来,即便这样,他犹自嘴硬,“那又如何?凭我手中银枪,自然也能学我家先祖,杀他个七进七出。”
杨凤楼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此时,张飞龙一桌人都站了起来,结账,准备走人。
唯有那位憨厚少年,还有些不愿,稍一迟疑,就被张飞龙抽了一巴掌,指桑骂槐地大骂:
“臭小子,想什么呢?民不与官斗!更别说将近万人的承天军了,你一人浑身是铁,能打几颗钉子?来个伙长,你能杀十人,来个队正,你能杀五十人,来个旅率,你能杀百人,要是来个校尉呢?三百人,还能不能杀?”
“你能不能杀,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胆敢杀戮朝廷军卒,这大唐天下,再也没有你立锥之地!”
“行走江湖靠什么?不靠内力深厚,不靠外功硬朗,靠的是眼力!这点事情都看不明白,还行走江湖?早晚拖累了他人!”
张飞龙说完,冲着中年儒生一拱手,又冲着杨凤楼一拱手,大大咧咧地说道:“你演得好,眉眼也通透,咱们后会有期!不过也劝你一句,早走为好,我还想在镇州看你们的新戏呢!可别被人拖累了……”
说完,也不待杨凤楼等人回答,瞥了一眼赵良,直接走了。
赵良自然听出来张飞龙言语中的意思,罕见地没有发作。
这个时候,那位中年儒生也带着女儿结账了,看看赵良,叹了一口气,走了。
赵良满脸通红,有些想走,却因为刚才的话说得太满,颇有些骑虎难下。
杨凤楼刚想开口再劝。
何掌柜又扑了上来。
“少侠,快走吧!杨老板说得没错,那侯三本身不算什么,却和承天军关系匪浅,他今日受辱,现在必然去找承天军的靠山了……你要想学赵子龙,小老儿管不了,可是您可不能把顺来楼当成长坂坡啊……我求求您了,快走吧……”
杨凤楼和何掌柜好话说尽,终于劝动了赵良。
他背起布囊,冲着杨凤楼一拱手。
“杨老板,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镇州再见!”
“好,镇州再见!”
杨凤楼也是一拱手,目送赵良出门,消失在人群之中。
环顾四周,原本沸反盈天的顺来楼,此时清清静静,一楼一桌客人都没有了,只有二楼包厢处,还隐隐有人声传来。
何老板欲哭无泪。
“一会还不知道能不能过了那一关呢……”
不多时,侯三,果然去而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