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不比从前,悄悄掩了心事,面上无碍,倒也能吃能睡,没有半分不同。
这日晚间,兰溪刚练完了两篇小字,伺候笔墨的盈风早就备好了温水,兰溪将有些酸痛的手掌和手腕一并浸入温水中,盈风小心地给她按揉着,酸痛酥麻,兼而有之,但慢慢的,那酸疼却消了许多,兰溪不由舒服地叹息了一声。
枕月碎步走近,低声道,“姑娘,颜妈妈来了。”
兰溪目光微微闪动,面上展出笑来,“快些请妈妈进来。”
枕月出去不消半刻,便迎了颜妈妈进来。兰溪与颜妈妈相交这么些日子,彼此已算得上熟悉,加之兰溪又有意亲近,平日里待颜妈妈自然便有那么两分不同。枕月是兰溪身边得用的人,对兰溪的心思不说一猜一个准,但该了解的也心中有数,所以,她没有将那颜妈妈当客,而是直直将人领进了内间。
兰溪朝枕月望去一眼,微微笑着,目中赞许。枕月只是垂眼束手,未见半分情绪,不骄不躁,兰溪心上不由又添了两分满意。
兰溪亲迎了颜妈妈入座,盈风已经极有眼色地看了茶,上了点心,退到一旁去站定,不动不言,如同影子。
“妈妈不是家中有事出府去了么?这个时辰过来,怕是有事要说吧?”略略寒暄了两句,兰溪笑着入了正题。原来自从颜妈妈那日跟兰溪和宋芸芸告假之后,又因着家中有事,连着告假几日,连学中的绣艺课也暂停了,算来,兰溪与颜妈妈倒是几日未曾见了,颜妈妈这会儿来,必然是有事的。
颜妈妈与兰溪相处这么些时日,对这个兰家的五姑娘自然也是有些了解的,来的路上便已想好了章程,所以这会儿兰溪一问,便也没再绕弯子,顺着话回道,“五姑娘可还记得前几日,我向你和宋姑娘告假,曾言说,我有故友来访?”
兰溪点头,“自是记得的。妈妈的事跟你这位故友有关?”
“五姑娘蕙质兰心。”颜妈妈赞了一句,“说来也巧了。我也是在与我那位故友见面之后才知道,她原是因故搭乘了傅家给三太太送礼的船南下,倒是与兰家,与姑娘有几分缘分。”
这话……?兰溪挑高了一道眉,笑问,“哦?原来当中还有这么一段渊源?倒当真有几分巧!妈妈这位故友既能搭乘了傅家的船南下,那自是从北地而来了?”
“正是!我这位故友一直随傅家表少爷一道,自京城而来。”颜妈妈言罢,抬起头来,目光不曾闪躲,直直与兰溪对望。
四目交接,兰溪目光闪动,自京城而来?心中思绪千千万万,兰溪转瞬间,已经转过多个念头,好一会儿后,不曾掩去眸中的若有所思,那双清澈明净,偏偏又像是能洞穿一切的凤目微微笑眯起,“妈妈有什么话,还请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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