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门快步向丁顺家走去,赵国华边走看这个明代的乡村。
村子里大概有百十户人家,村子中间是一条百多米长的坑坑洼洼的三四米宽的土路,路两边是稀稀落落的茅草房,门板破烂,门头两边的土坯墙上被雨水淋一溜的小沟,有几户人家的门板用草绳系着,十几个衣衫破旧的小孩在路边撒尿和泥玩着,几只鸡在远处的粪堆上扒拉着觅食。
整个村子一副破败的样子,赵国华看的心里直冒凉气。
路上又遇的了几个村民,听了这事,也跟着孙老汉一起向丁家走去。
刚走到丁顺家的门口,就听见一个粗粗的声音嚣张的道:“丁顺,你不是很能吗,怎么不起来了,一把穷骨头,竟敢赖帐,妈的,还敢打老子,小的们,给我打,打死了丢到山里喂狼。”
“杨管家,求求你,别再打了,再打就打死了,我们还帐,明天就还。”一个女人哀声哭着哀求道。
“还帐,你拿啥还?这可是十两白银,你家五年也凑不出来。你抹下脸去伺候大少爷一年,这笔账就清了。”
“不,奴家死也不会同意的。”那女子的声音决绝的说道。
“好吧,继续打,打死这穷骨头,让这贱人做寡妇。”粗粗的声音在里面大声道。
“别打我爹爹……”来报信的小姑娘哭喊着冲了进去,大家急忙跟着冲了进去,赵国强也跟了进去。
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黑矮胖子站在院子里,此人体胖肢短,浑身都是圆圆的,肥得要滴出油来。肚子圆鼓鼓的,像一只青蛙。肥嘟嘟的胖脸闪着油光,两只老鼠眼,下巴上长着几根老鼠须,看他貌相就知此人非是善良之辈。
地上躺着一个黑廋的四十来岁的男人,衣衫褴褛,被打的满脸是血,破烂的衣服上满是脚印,躺在地上已是昏迷过去了。一个稍有姿色,衣服破旧的中年妇人跪在地上“呜呜”的悲声哭泣着,哭声凄凉而绝望。
“爹,你醒醒,你醒醒……”小姑娘哭喊着,伏在她父亲身上摇晃着。
看着这只有在电影里才见得到的悲惨情形,赵国强鼻子一酸,差点流出了眼泪。
杨管家见一下子来了许多人,先是一惊,可是仔细一看,原来是村里孙老头的家里人和几个村民,于是他又定下了心,指着孙一平,语带威胁的说道:“老孙头,我劝你少管闲事,这丁顺可是欠老爷十两白银啊,难道你想替他还?再说你家拿得出十两白银吗?”
说到这里,他不屑的看了一眼跟着孙老汉一起来的另外几个村民,嘲笑着道:“你几个就更不要说了,恐怕连今天的晚饭也还没着落呢,哈哈哈……”
“杨管家,不知我是否可以说几句?”赵国华站了出来,不冷不热的说道。
矮胖子斜着眼看了看他,语带不屑的说道:“哪里来的野人,快给老子滚出去,否则叫人打断你的狗腿”
“哎哟……杨管家好大的威风……不知道杨老爷是否知道你这样对待乡亲?据我了解,杨老爷可是一个大善人哪,你这样做,可是在败坏他的名声啊。”赵国华冷笑著说道
他是故意在往杨得贵的头上戴高帽。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们老爷?”杨管家心虚的问道。
杨管家名叫刘福,原来是一个破落户,投靠杨府后就改命为杨福,此人身材矮胖心肠狠毒且能说会道,又善于讨好主子,因此在一年前被杨得贵提拔为杨府的管家。
“刚才你们杨老爷可是买了我打死的老虎……”赵国华冷冷说道。
听了这话,杨福突地反应过来了,这就是那个打死老虎的蛮子啊,他可以打死老虎,打死自己这种人更是不费吹灰至力。想到这里,他油光光的胖脸马上挤出了一丝假惺惺的笑:“原来是打虎英雄到了,失敬……失敬……”边说,边打拱作揖。
“哪里,杨管家客气了……”赵国华说着,随意的拱了拱手。
客套过后,赵国华指着躺在地上刚醒过来的丁顺说道:“杨管家,这人不能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看在我的一点薄面上,就饶了他吧,至于他欠的钱,我就暂且替他还了。”
说到这里,他转头对跪在地上的那妇人说道:“这位大嫂,你且起来说话,不知你家欠杨家多少钱?这钱是怎样算的?”
“奴家谢谢公子了……”妇人说着,站起身来。
顿了一下,她抹着眼泪说道:“去年初,衙门的几个官差来收税银二两,我男人生病又需要钱,家里实在是没法子了,便去杨老爷家借了三两利子钱,说好的一年后还五两,可是他们欺负人,时间这才刚超过了一天,他们就要我家还十两,这可让我们怎么活啊……”说到这里,妇人放声大哭起来,地上的小女孩也跟着又哭了起来。
这场景让赵国华看的心酸,他走到杨福身边道:“杨管家,我看就让丁顺家还五两吧,别的就算了吧。你看他家实在是太穷了,你就是打死他也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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