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端木桓踱步思索后,让游云祥准备龙撵,他要出宫。
游云祥直接跪了,“陛下,使不得啊,那些刺客说不定就等着陛下呢。”
“朕难道还怕区区刺客?”
“陛下武功高绝,但刺客手段防不胜防啊!”
“那就让他们来好了,正好杀个干净!”
“陛下三思啊!”
皇帝的态度软了,“去备龙撵,这是朕临时起意,谁也来不及安排,你速速去准备。”
游云祥恍然,连忙去安排。
……
皇帝连夜出宫,是去京城武学堂求助,那边有大把的高手。
但老学究们都没有开会研究,就婉言拒绝了。
不帮,是因为谁当皇帝,天下武学堂和书院都存在。
帮了,天下的武学堂和书院就会遭受灭顶之灾。
不是将来,而是现在。
若他们出手,各王就会清洗各地的学院。
将来夺取天下之人,也必定不会放过学院。
到时候,学院就成了朝廷的附庸,再没有超然的地位。
天下再没有道德礼教可言,有的只是满口仁义道德,实际上卑躬屈膝,阿谀奉承,攀龙附凤的卑鄙小人。
而一朝天子,一朝臣。
若学院成了朝臣,那每每江山更替,改朝换代,就会有无数学子受牵连,成为陪葬品。
是,无论武学堂,还是书院,许多人出了学院以后成了恶人。
但无论是叛逆,还是贪赃枉法,都跟他们无关,那是皇朝律法该管的事情。
天下不稳,有人造反,那也都归皇朝律法管。
皇朝律法管不了,自然是皇帝的问题。
“皇帝陛下,恕我们这些老东西倚老卖老。”
“陛下们心自问,您在位这多年来,到底都干了什么?”
“为什么端木皇朝几百年来,大家早不反,晚不反,偏偏这时候反?”
“为什么明明天下诸王没有一个对您服气的,而您却给了他们二十年时间。”
“明明应该是陛下您,利用二十年时间,把这江山打造的如同铁桶一般,水泄不通。
“同时,削弱天下诸王的势力,蚕食他们的领地,让他们想反却没有实力反。”
“现在却是反过来,陛下的江山如同纸湖的,到处是窟窿,让天下诸王一捅就破。”
“人手,兵器,钱财,物资,天下诸王准备了二十年。”
“陛下您这二十年里面,到底是怎么统治这江山社稷的。
“陛下您知道不知道,您统治着什么样的江山啊?”
“陛下这二十年,任用密探监察天下,难道就没有想过,密探也是人,也有私心吗?”
“他们与地方官府与商人与江湖人勾结,沆瀣一气,陛下身居深宫,焉知他们隐瞒了多少。”
“陛下,江山社稷,归根结底,还是民心。”
“陛下这二十年,只是表面重视吏治,骨子里却是放任官吏,只当是养猪,养肥了再处理。”
“陛下却不知道,这头猪,啃的是民心。
“陛下视百姓为猪草,百姓安能真心待陛下?”
“陛下您今天能来,自然是希望我们能以武力镇压天下,但我们真的无法帮您。”
“还请陛下恕罪。”
“请陛下恕罪!”
……
皇帝端木桓结结实实挨了老头子们一通说教,黑着脸走了。
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忧。
皇帝最后谁来坐,这些老头子真不关心。
因为无论哪个当皇帝,都得对他们毕恭毕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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