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别人那样的冷脸。
杨河急切巡看城池,想必非常符合他的心思,毕竟他的东家是知县,城池若有事,他这个知县幕僚也跑不了。
不过杨河总感觉他皮笑肉不笑的,与他的东家高岐凤颇为相识,怪不得二人会凑到一道去。
“大体这县城的周边,以中线来分,这东面,由北往南处,是水南社、坊廓社、伍分社诸社。西面,由北往南处,是竹城社、师村社、湖山社几社。”
“本县东北南三向也有铺递,北面想必杨大人都清楚,这东面交通宿迁,则有铺递九所。分二路,一路东面直去,走十五里到高作铺,又东走二十里到沙家集铺,再东走十三里到蒋庄铺,就交宿迁界,然后走二十五里到宿迁的小河铺。”
“另一路往东南走,十里到下河铺,又东南十里到*铺,又再东南十里到古宅铺,又往东南十里到瓜楼铺,又东南走十里到窝子铺,再东南十里到古堤铺,然后会出县境,再走十八里,就到宿迁的曹庄铺。”
“若是南面,只有铺所一,往西南走五十里到土桥铺,然后分路,一路到虹县,一路到灵璧。”
田师爷为杨河指点,杨河微微点头。
此时他站在圩墙上,虽是圩墙,也算城墙,与内城墙一样,皆由夯土筑成,没有包砖。
二者高度都差不多,高二丈八尺。
然后城墙宽有四丈五尺,顶宽一丈七尺。
站在墙上看去,外间景色尽收眼底。
东门这片算是睢宁的精华地点,有圩门二,分通宿迁两路,二门外都有关厢房屋,虽都短短不到百米,只沿着土路两旁寥寥的一些商铺茶铺,一些小巷子。
但比北门外空荡荡的没有一间屋,却是繁华多了。
然后外间的平原辽阔,也颇有一些村寨人烟,与睢水北面景色颇有不同。
不过杨河也看到这边河叉湖荡颇多,且多与睢河相连通,特别靠近东面圩墙处,几乎一二里内一个个水荡苇丛密布,除了关厢那两片,就很少有大块干燥的地方。
杨河倒松了口气,这样的地形,对城防有利,因为流寇大军很难聚集。
近边都是烂泥湖荡,如何排兵布阵?
看了一阵,他策马往圩南而去,陈仇敖等人跟在后面,然后一些点头哈腰的民壮。
城墙圩墙一般都禁止百姓登上,平时登城马道也有民壮巡逻把守。
然杨河、田师爷、邓巡检等人巡看城池,他们自然放行,而且跟在后面。
很快杨河等人到了东南向圩门处,这边通向宿迁的曹庄铺,圩门外也有关厢,周边还颇有寺院,特别在圩墙内不远,靠近道路处,有一座甘露寺。
这边的圩门上也有城楼,然比起内城算小,再转到南面,这边就较为萧条了。
圩门外只有寥寥几间房屋,似乎还有一间的茶铺。
然后靠圩门的西南不远,就一间风雨雷电坛。
这边城池边也都是烂泥湖荡,水塘密布,当年洪水冲垮了睢宁城,多年来仍然留下了这些痕迹。
再眺望城南远处,也有一些村寨,不过密度比不上城东。
指着西南数里官道边一个庄子,田师爷道:“那是余庄,庄东面有睢陵侯墓。”
杨河点头,他知道那就是“王祥履墓”,此人为西晋琅琊临沂人,曾任过睢宁的县令,后封关内侯,又封为万岁亭侯,最后累封为睢陵侯,食邑便是今睢宁处。
最后众人来到城西,杨河一凛,这边光秃秃,野茫茫,近城数里,都是荒草连天的荒野。
而且大多地面干燥,河叉湖泊颇少,似乎往西面十里处,才有一条颇大的河流,由北往南来,一直切过睢河。
也明显可以看到这城西周边大片抛荒的田地,一些废弃的村寨。
杨河听到陈仇敖在后面哼了一声,显然他也明白了,知县高岐凤让自家相公营房设在西门附近,是用心良苦啊。
看看这睢宁城周边,北、东、南都不利大部攻打,也只有这城西,流寇可以大部排兵布阵了。
田师爷咳嗽一声,指点道:“那是白塘河,从黄河边白塘湖流来,那是演武场,那是山川社稷坛。”
杨河举目眺望,从圩门出去约二百步,道路靠北的地方确实有一个演武场。
但举目看去,显然这演武场已经废弃。
又离圩门西南一里外有一座山川社稷坛。
此外光秃秃就尽是荒芜的土地,没有人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