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爷一样,骑在马背上一路跑来,都只顾着抬头去看两鹰相争,根本没留神脚下的路。不过,咱们刚才好像是被那片松林挡住了去路,现在往松林那边走,也许能找到来时的路。”
一想到金钱豹就是从松林里窜出来的,杨广难免心中升起一阵怯意,他环顾四周,但见三面群山环绕,似乎除了从松林边上穿行而过,并没有别的道路可走,于是鼓足勇气,翻身站起,牵过“铁蹄龙”,冲安若溪说道:“那咱们快些离开这里吧,免得呆得久了,又引来虎豹狼虫。”
安若溪点头无话,两人相跟着翻越山坡,奔松林走去。
然而,两个人沿着那片一眼望不到头的松林走了足足一个时辰,却仍找不到出山的路在哪儿。
杨广抬头看看天,从山坡出发时还冷冰冰地高悬于头顶上方的那轮冬日已不见了,云层变得厚重起来,山间不时有阵阵刺骨的寒风刮过,吹得人心底一片洼凉。
杨广从驿站悄悄溜出来时,本穿了件貂皮的大氅,因与安若溪共乘一骑跑至天亮,在华州城外路遇史万岁一行时,身上出了点汗,便将貂皮大氅脱下,随手交给了张须陀拿着,此时,他身上仅剩了件絮棉的锦袍,方才又为“铁蹄龙”擦拭伤口撕去了一幅,被山间的冷风一吹,冻得直打哆嗦。
安若溪见前面走着的杨广边走边打着哆嗦,当即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紧走几步,要替杨广披上,被杨广给拦住了。
“你一个女孩儿家,身体单薄,这披风还是自己留着遮风挡雨吧。”杨广回头望了望安若溪光溜溜的头顶,伸手将她递来的披风挡了回去。
安若溪立马察觉出杨广在暗示自己光着头,脸色一红,指着头顶上的天空,不无忧虑地对杨广说道:“方才有太阳,还能辨别个大概的方位,现在连太阳都不见了,王爷,我担心咱们走到天黑也走不出这座高山,要真是那样的话,可就坏了。”
杨广原也有此担心,被安若溪抢先一语道破,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望向两人身边不远处那片再也走不到尽头的松林,迟疑着说道:“要不,咱们穿过这片松林试试?”
安若溪走得也着实有些累了,跟着杨广停下脚步,突然手指杨广肩头,惊喜地叫道:“王爷,咱们怎么把‘黑将军’给忘了,原就是它把咱们引到山里来的,或许它还能把咱们再带出去也未可知。”
杨广眼前一亮,旋即目光又变得黯淡了下来。
“若溪,你忘了?咱们进山时是骑着‘铁蹄龙’来的,如今‘铁蹄龙’身上带伤,怎能再驮咱们出山,即使小黑找到了出山的路,咱们只怕也跟它不上呀。”
“王爷,事到如今,咱们只能寄希望于‘黑将军’身上啦,不如先放它出去探探路,倘若探到出山的路,有它在空中引着,咱们就是走得慢些,迟早也能跟着它走出山去。再者,万一随行的其他人看到了‘黑将军’,咱们不是也能得救吗?”安若溪仍不死心,坚持要杨广放出“黑将军”先去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