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感动,头脑一热,冲口说道。
“傻子,明天便要成亲了,现在还说这样的浑话。”安若溪起身,微笑着嗔道,“我还要去看看,萧萧、瑟瑟两个为王爷明日成亲准备的吉服都妥当了没有,王爷还是早早地安歇吧。”说着,也不待杨广再说什么,径自出房走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杨广就听到院外锣鼓喧天,响作一片,才从床上坐起身,房门外已有萧萧、瑟瑟两个捧了花团锦簇的新郎吉服,来请杨广更换吉服,好去萧厄下榻的馆驿接新娘子到晋阳宫正殿拜堂成亲。
杨广大睁着两只眼睛,向萧萧、瑟瑟两人身后望了望,不见安若溪的身影,遂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若溪呢,她怎么没来?”
“王爷真是贵人多忘事,不是您昨晚打发安姐姐去新王妃那里服侍了吗?怎么今儿一早起就问起安姐姐来了?”瑟瑟心直口快,捂着嘴咯咯笑着答道。
“她,她昨晚就去了新王妃那儿?”杨广脸上登时没了笑容。
安若溪从杨广寝房出来,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心绪,回到自己的寝房,趴在床上,失声痛哭起来。哭罢多时,她才强打起精神,坐至铜镜前开始梳理妆容。方才杨广告知她,皇后要把她派去服侍萧厄的时候,冰雪聪明的安若溪就猜到了独孤伽罗这么安排的真正用意:派自己去服侍萧厄,既能够顺理成章地将自己调离杨广身边,也避免了和杨广直接产生冲突,导致母子间失和,同时,还可利用萧厄这个未过门的儿媳来监看着自己,真可谓是一举三得呀。
同时,安若溪也当机立断做出了决定:今晚便瞒着杨广,主动去萧厄那儿报到。她相信,自从独孤伽罗得知了她仍陪伴在杨广身边之后,她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暗中监视,及时密报给远在长安宫中的独孤伽罗。因此,她要争取主动,向独孤伽罗表示对她所做决定的绝对服从,以免给杨广,也给她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
与杨广成亲前夜感到莫名地发悚截然不同,被送来并州与杨广成亲的新娘子萧厄,在新婚前夜却沉浸在对婚后美好生活的无限向往之中。
从在行台议事厅和杨广一道领受了杨坚的那道赐婚恩旨之后,萧厄就真真切切地预感到了,从今往后,她再不是那个高高地挽起裤腿,和一帮山里的野孩子在溪边肆意玩耍的乡下少女了,在她的身边,会时刻陪伴着一位身材修长、相貌俊朗的少年王子,两人一同吟诗,一同弹琴,甚至有朝一日,生出一大群孩子......
如同千万名同龄的少女一样,一旦亲眼见到了自己未来的夫君,先前由这桩从天而降的婚事带给她的所有抵触、厌恶、惶恐便都烟消云散了。代之而来的,则是同寻常少女差相仿佛的春思和春情。
安若溪的夤夜到来丝毫没令萧厄感到唐突,反倒凭借着女子特有的敏感,她似乎猜到了这位美若夏花的年轻侍女和杨广之间有着不同于主仆的特别情谊。
“这么说,你是瞒着你家晋王,来到我这里的?”萧厄听安若溪简要地说明来意,不禁脱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