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以改换,以惑其心。”
他知道,这阵法虽是说寄托虚空,但实际不是这样,受得承载的其实是各处荒恶之界,这里真正优势便在于就算这些寄托所在被打坏了,也与他们无有半点损伤,因为这样的界空要多少有多少。
只要那些妖魔将这阵势罩定于一界之内,那就可以断绝此阵之基,但是此辈完全确定这一点之前,多半是不会这么做得,因为这里面需耗费的元气不亚于与一名同辈大战一场。
傅青名思忖一下,道:“道友若要改换,这里还是用法器镇压最为合适。”
法器可以随御主行走,而且不通常能为真阳修士所用的宝物都自具伟力,承载一个阵势完全不在话下,且宝物威能不同,还能使得阵法生出一些更为神异的变化。
旦易言道:“祭炼宝物不是一时半刻可成,现在金炉乙道友尚在用,依在下看来,我等也不必放弃这座阵法。”
张衍道:“道友之见为何?”
旦易道:“此阵本是道友师门所传,我与傅道友对于内里认知皆不及道友,不妨这般,我等先行将此阵在外布置了出来,道友则另行改演,如此两不耽搁。”
张衍考虑了一下,道:“也好,只是要辛苦两位道友了。”
旦易道:“只是折损些元气而已。”
布置大阵也需宝材,不过这些他们大可以观照出来,所耗去的,也仅是元气。更何况有了张衍此间详细演示,内中大小变化无不涵备,他们也只需照搬便可。
两人将此阵所有内外变化悉数记下之后,打个稽首,就各自退去。
张衍则是留此推演,他手中有三座大阵最是适合眼下,不过最后确定先拿出来,就是方才那一座,此阵便是破去,也可大耗来袭之人法力。
所谓万变不离其宗,就算加以改换,他也不准备放弃这其中的长处。
在旦易等三人都是熟悉此阵布置之后,那待妖魔杀过来后,只要无法一气破去大阵,那么他们就可以层层设阻,相互轮替抵挡。如此就可以以小换大,要是在正常情形下,甚至能以此逼得妖魔不停空耗元气。
只是可惜,先天妖魔或许掌握了那先天至宝“太一金珠”,要是以此宝破阵,那他们就没有办法了。
不过按照先前推断,妖魔祭用此物不可能没有丝毫限碍,要能迫其先一步祭了出来,那他们能掌握些许胜机。
待思绪理正之后,他把心神一沉,便就以此阵为根基,加以推演起来。
不知过去多久后,随着他动作一停,面前出现了又一座大阵,
阵法变化,全看布设之人对阵理的精通,此如修为一般,几乎是没有尽头的,只越是繁难,布置起来用时也是越长,对镇压大阵的宝物要求越便越高,是以他这回其实是将尽量保持大阵威能下将之削减,这般布置既是容易,用来镇压阵势的也无需是那等上乘宝物了,更重要是方便诸人排布。
就在这时,他脑海之中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件事。
先前他一直无法观想出那第九座界天,每次总是差得一点,在那最后一刻无法凝化出来,他曾推断,这或许是自身元气乃至道法修为不足,可现在看来,这很有可能是应在阵禁之上。
或许九座界空大阵的变化一出,当是威能更上一层,他虽已是推演出了后面一应变化,可神意毕竟非是现世,这里或许还有某些不谐地方未曾发现,以至于无法完满统合到一处,这个碍难不解决,那么神意之中也自无法演化出来。
可九座界空不成,只眼前八座,就算搬入现世之中,问题也是无法找到,这又是一个矛盾之处。
但现下一想,这可从寄托之物上想办法,这第九座阵禁大可不去寄托虚空,而是寄于法宝之上,先前那些宝物不行,如今手中有琉璃净莲,那足可以承载了。
这一念冒出之后,他心思霍然贯通,当即起意,把那琉璃莲花盏调入神意之中,随刻定压阵势之上,随即观想起来,这一回却是再无任何滞碍,只霎时间,那第九座界天便于神意之中开辟出来!
此法一成,他立刻睁开双目,自神意之中退了出来,而后动念观照,轰然之间,九座大天一一落照在虚空元海之内,并彼此结成一个玄妙大阵。
此时此刻,他又把那琉璃莲花盏收回,任由最后一座阵势再度寄托去虚空,随后来回仔细详查,用不了多久,便知晓那些细微疏漏之所在。
在看完之后这些,他却是隐隐明悟了什么,神意之中的道法修为在不知不觉中又精进了一层。
在发现这等变化后,他微微点头,心中思忖道:“外魔可以炼心,劫数亦是机缘,此番与妖魔之争,虽是凶险,可若能过去,想来又是一番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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