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
张衍看有一眼,就往外走去,旦易与乙道人也是随他走了出来,行至门外,却见庙门之上挂着一只匾额,上书三个古怪文字,但以二人之能,自能直窥本来,立时能辨认出来,那是虎神庙三字。
出了庙宇之后,就沿着一条土路山下走,山脚之下有几个破败村落,仍然此中无论男女老幼,都是衣不蔽体,如牲畜一般在泥泞地上来回爬动,每一人颈脖之上都带着项圈,而牵着他们的都是一些妖头人身的妖物。
在张衍引路之下,不过短短时日之内,三人便走了大半个洲陆。旦易与乙道人却是发现,此间早被妖魔所主宰,生人不过是妖魔口粮和奴仆,没有文字,不知礼仪,而且个个神情呆滞,双目无有灵光,平日居于屎尿污秽之地,比与寻常禽兽都是不如,
不止如此,这里宗派,修道之士全是妖物,其等生了下来,就有大妖替其开化灵智,传授礼法语言,化形本来是由妖化人,若要修道,这一点无法避免,可那些大妖却是故意留下一些妖物痕迹,还四处宣扬,此是人与妖的天生区别,生人因无法变化,更是蠢笨无比,是以天生无法修道,最为低贱不过,注定只能用来果腹与取乐的牲畜。
这个天地间,仅有寥寥几块不为人知的地界,才是有知识文字传下,但其等也只能躲藏在深山老林,辛辛苦苦维持先辈传承,并不敢出来,且他们不通道术神通,顶多只能对付山林间的野兽,随便来一头稍微厉害的一些的妖物,就能让他们覆亡。
更为悲哀的是,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实际是妖魔有意留下的,为的就是待其等有所起色之时再去破灭,在这些妖修眼里,不过是用来寻乐的。
这里人道,早已陷入了无比的黑暗的与愚昧之中。
看过这些之后,乙道人没有言语,只是摇头,他非是人修,对抗妖魔,也仅是出于自身考量,但是平时素爱混迹尘世,喜欢繁华安乐,很是反感眼前这一幕。
旦易则是双眉紧皱,心头无比沉重。
此间所见,虽只是这处天地的景象,可在那般未来之中,或许不只是这片界空,而是可能诸天万界都在上演着这般相同景象。
他心中清楚,那布须天或者是虚空元海某处,定是有什么不为自己所知的重要事情发生了,以至于能够左右未来变局。
未来有虽有诸多变化,可要是此刻什么都不做,那么这一段就是极为有可能发生的,除非阻碍之力足够大,方能将之扭转过来。
他抬头问道:“敢问道友,可知此事应在多少年后?”
张衍稍稍一思,随后道:“难以确定,只是偶有此感。”
乙道人琢磨道:“能引发这等感应,那变故当是不小。”
张衍言道:“既不知晓,可暂不去理会,先把那赤鼠妖斩杀了,回头再来查看原委。”
旦易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语声坚定道:“不错,只要能把那些妖魔杀死,并将布须天夺了回来,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张衍道:“旦易道友前次说有了那两位道友的线索,此番找寻下来,可有什么收获么?”
旦易摇头道:“起初还有些顺利,只是越是找寻,越显渺茫,不过不到妖魔脱困之日,在下还会在追寻下去。”
张衍点点头,道:“贫道这处无有挂碍,随时可以前去降妖,不知两位如何了?”
乙道人言道:“乙某这里早便准备好了。”
旦易看向他,道:“道友方才展开未来之影,想必元气耗损不少,可要稍作恢复,再去找寻那妖魔?”
张衍道一声好,同一时刻,元气之海上的正身已是在收摄元气。
实则他元气浩瀚,这等损失不算什么,不过谁知那妖物有什么本事?更何况其余先天妖魔勾连,不定掌握什么厉害手段。
有时候可能就是一点小细节不注意,就会导致败亡,他清楚知道这点,最好的对策就是尽量做到自身没有破绽,哪怕万中无一可能都不要留给对手。
不过片刻之后,他目光一闪,道:“可以启程了。”
乙道人忍不住看他一眼,虽不知方才到底照入到多少年月之后,可时日定然不会短了,这里面所耗元气当是海量,尽管知后者根底浑厚,可其如此之快便就复原,却也足够让人惊叹了。
旦易语声一肃,道:“既是两位道友都是妥当了,那我等这便前去将那妖物斩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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