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过个一二百载,那便就不好说了。
尤其是余寰诸天那里,在傅青名还生回来还不知道要多久,他需得护持得这一处安稳,虽之前那妖魔被他惊退,那不保证其日后不会卷土重来。
而这段时间,他也需设法找到几个盟友,做好万一之准备。
傅青名可以算是一个,不过其便是炼就了道神,仍还拥有以前那般能耐,也是限碍甚大,余寰诸天既是其依仗,也同样是软肋,善功之制若被坏去,其也将不复存在。
至于其他人,却是可以先试着接触那些布须天中出来的真阳同辈,虽此辈似出于某种缘故,不愿打回布须天,但彼此同为真阳大能,抛开了此节不谈,相互交流当无问题。
不过修道人之间论道,修为功行不同,分量也自不同,他因是初成真阳未久,又得到了倾觉山祖师的过往修炼物体,如今实力每日都在飞速增长之中,故是想缓上一缓,等功行有提升之后,再去与此辈接触。
他手腕一翻,将一枚玉简拿到了手中,细细看了起来。
到了真阳境界后,本来最不缺是修道时日,只需慢慢修炼,终能达成目的,可因为先天妖魔的威胁,这却使得他要尽可能在短时间内提升自己了。
这一番坐观,忽忽就是两载过去。
只是某一日,他却偶有所感,不由得出了定坐,知晓必是什么地方有了变故,于是把心思一动,霎时诸多界天近段时日所历之事无不被他所察知,很快目光便落定在一处界空之中,找到了那问题所在。只是看有一会儿之后,他却冷哂一声,又把目光收了回来,没有再去理会,好似什么都未曾发生。
昀殊界,青界。
四名功行最高的凡蜕真人此时坐于一处,但都是眉头深皱,不言不语,显是在为什么事犯难。
长久以来,昀殊界都是遭受邪怪侵袭,特别是近数百年中,双方不知道交手了多少次,累得他们多次向九洲修士求援,后者也的确派来了不少修士相助。但此辈因为早年败逃经历,心气早失,格局也是不大,只想着保全自身实力,是以屡次利用九洲派来人出去挡灾。
齐云天在得知此事之后,先是派人郑重告诫,见几次无果之后,他便毫不犹豫减小了支援力度,如此一来,昀殊界诸派的日子便就难过了。
尤其是近些时日以来,其等几次申援都无有任何回应,自然是让他们更是心怀怨怼
而在数月之前,邪怪之中居然有使者前来,要求他们投效过去,并允诺仍可保全其等如今所有地界,而今日四人在此聚首,便是为了商议此事。
神秀坞主于居瑞见始终无人说话,便先打破了沉默,道:“于某以为,自受邪怪侵袭以来,我大小界天屡遭侵袭,生灵涂炭,若是转而成了那些邪怪麾下,那便可以结束此事,门下弟子也能安稳修行,倒是不妨加以考虑,只是……”
栖贤水轩门主阴良嘿嘿冷笑,“只是怕那钧尘修士背后之人责难吧?”
于居瑞不悦道:“阴门主何必如此说,我这难道不是为昀殊界着想?你若不赞同,那大可明言,不必来说这等风凉话。”
天女山之主殷麋言道:“我以为钧尘界背后那方势力绝不是表面上看去那么简单,或许隐藏有修为极深之人,我等若是倒向邪怪,那就再无退路了,而且投拜入了邪怪那里,也未必真能安稳,其若叫我转头去攻打钧尘界,那又该如何?”
于居瑞看向大威天宫宫主明仙龄,道:“明宫主,为何一直不言?”
明仙龄面无表情言道:“我等是何意思不重要,”他起指向上指了指,“关键那一位是什么意思,若那一位赞同投了过去,那我等反对也无用处。”
殷麋摇摇头,那一方根本不会考虑下面之人如何,只要保得自己灵机不缺,那么无论倒向哪里都不在意,是有极大可能会同意投拜入邪魔一方的。
于居瑞道:“那不如这般,于某亲往紫界一行,求见那一位,而后再来与诸位道友商议,如何?”
明仙龄道:“既然于坞主已是有了主意,那便照此行事吧。”
殷麋这时立起身来,一语不发,往外步去。
阴良诧异道:“殷道友往何处去?”
殷麋脚步顿了顿,背对着他们,稍稍偏首,淡声言道:“不管那一位如何决定,下来免不了是要有一战的,只是对手不同罢了,我需回去早些做准备了,也奉劝诸位,多给自己留条退路吧。”说着,她便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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