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笑了笑,这非是第一个问他此话之人,余寰诸天的矛盾所在,怕就在此,善功之制侵夺的是各界天主的权威,以往恪于青碧宫那位大能,诸天只是暗地里抗拒,现在青碧宫似有变故,那便各起心思了,
他道:“贫道乃是局外人,道友若要让贫道来言语,那只有一句,下者看利,上者看弊。”
邵闻朝听罢,琢磨片刻,点头道:“道友却是一语道出了此中玄妙,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叹一声,道:“是啊,世上难得两全之法。”
感慨过后,他便不再提此事,反而频频劝酒。
张衍这分身存世本是有时日所限的,若不与人斗法交手,正身又不收回,那么数百年就会自行散去,而此刻饮下这龙府美酒,却是感觉身躯更固,灵机更足,如此当又可延续了不少时候。他立时明白,此酒亦当是一种大药,当是对方为自己刻意挑选的,
一番畅饮过后,两人谈及了方才来犯之人,说到此处,邵闻朝搁下了酒杯,道:“道友可是知晓朱柱天中过往么?”
张衍道:“略有耳闻,只是来得诸天未久,有许多事也不甚了然。”
邵闻朝道:“朱柱天上一任天主本乃是人修,当年其收留了一个余寰诸天之外而来的异类部族,此族虽是天生力大无穷,可并非妖物,而且甚少惹是生非,故是颇得这位天主看重,其后又从中挑选了一个巨灵少年收做弟子,用以安抚此族人心,可谁料想,这少年天赋秀异,很快就从众多同辈之中脱颖而出,后来几番变故,便承接了天主之位,此人性情残忍,只看重自家族人,上位之后,就杀戮众多同门,最后只有几人逃去了天外,本来此事令许多同道不满,准备联手讨伐,可这等时候,其却与青碧宫一位女弟子结为道侣,令外间之人投鼠忌器,轻而易举就化解了危局。”
张衍微微一思,道:“此人手段颇高。”
邵闻朝也是赞同,他又道:“那巨融乃是巨驭之子,本是最为合适的下一任天主,前番却被道友杀死,以其人性情,定不会轻易罢休,如之前那事,日后还当会有,道友当要小心了。”
张衍微微一笑,道:“多谢道友提醒。”
龙府先前来书告知,邵闻朝又亲自出手接下善功,如今又说给他听这番话,显然是想与他交好,照理说页海天也多是异类,该当高兴看到巨驭所为,可其似对此辈抱有敌意,其中扮演角色很是耐人寻味,他心下联想到龙君原来身份,猜其其或许还知晓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
邵闻朝这时从袖中送上一枚贝符,道:“翌日我页海天将摆下洒珠宴,评点各派俊秀,只是各家多怀私心,难免都会捧一捧自家弟子,道友乃是界外之人,言语当更是公允,还往到时能再与道友把酒言欢。”
张衍笑着接了过来,道:“贫道若届时有暇,当会前来赴宴。”
再言谈几句,他便起身告辞,邵闻朝亲自将他送了出来。
在门前道别之后,他就往冺觉派而来,很快到了那处高崖所在,目光往周围一扫,见海上残留有不少污浊血液,还有浓浊妖气残留,而山门大阵也是有所破损,显是不久前方才经历过一场大战,他思索了一下,没有入内,打一道法符出去,
少时,秋仲献驾光而出,来至天中,躬身一拜,欣喜道:“上真回来了。”
张衍问道:“崖外遍布恶浊血腥,可是先前有妖魔来犯么?”
秋仲献回道:“是有不少水族部族来犯,可不知为何,方才龙府派了一人,将之又都呵斥回去了。”
张衍微微点头,知晓这当是邵闻朝的手笔,此举是向他表示会照拂这些宗派。
他道:久,也该是离去了,此一卷丹书,你拿去丹堂之所著,若能明悟其理,自能观之。”
说着,他托出一卷玉册,秋仲献起双手,恭敬接过,又抬起头,本想劝说张衍多留几日,但最终还是忍住未言,只道:“弟子祝上真行途顺风。”
张衍点了下头,意念一转,便一道通天彻地的清光,往天中遁走。
他此番入得禁地,获得了两头大妖的修士识忆,此回正可送去正身那处,按他推断,这几十年下来,正身也差不多该是功行蓄满,到了将要斩却未来之身的关键之时了。只是正身此刻尚当在赤6之中,他一具乃是气道分身,到不了那处,故需先寻到那力道分身,与之相融之后,再遁去赤6。至于那封禁之中的诸多隐秘,大可等功行有成之后,再来慢慢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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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