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冠的年轻修士,左侧稍矮一人,上透着几许嘲弄之色。
沈纶神情微冷,道:‘原来是柳道友和钱道友,我抱渊山人数虽少,可也无需他派来妄加评判。’
那矮个修士还想说什么,却被同行之人拦住,那人皱眉道:“钱师弟,出来时莫非忘了师父是怎么关照的么?这是青华天中,正事要紧,勿要惹是生非。无关紧要之人,不必与之多费唇舌。”
钱姓修士瞪了一眼沈纶,就不再理睬二人,随着其师兄就匆匆往上行去。
乔蓿气愤道:“师兄,这两个是什么人?我又不曾招惹他们,怎么这般说话。”
沈纶沉声道:“这两人是诚志派的,听师叔所言,千年之前,此派也是我山门下宗,只是自我门中几位修为深湛的前辈跟随一个大派前往征伐凶妖,只是后来没了音,自那以后,其便不再奉我为主了,门下弟子也是屡屡与我为难,要放在以往,只凭钱道人那辱及宗门之语,为兄定要上去与之斗上一场,但如今宗门处境艰难,这个时候根本不宜树敌,唯有暂且忍耐下来了。”
乔蓿方想说什么,可就在这时,忽然上空听得隆隆大震之声,连整个天关好似也是晃起来,此等声势,比方才过去那飞车不知大了多少。
师兄妹二人哪还不知又有大能经过,连忙又拿起玉碟,护住身躯。
少顷,只见虚空破碎,天中就有一驾数千丈大小的梭状法舟自里遁行而出,天光也是随之一黯,并有道道雷霆在外徘徊缭绕。
在场修士看着如此巨大的舟从头顶之上缓缓横过,好似随时可塌压下来,便有玉碟护身,也都是露出惧骇之色,沈纶师兄妹也不曾例外,只是他与乔蓿都未曾发现,他们身上佩戴的宗门玉佩,此刻却是正在微微发光。
法舟之内,张衍负袖而立,看着下方。
曲滂在旁道:“老爷,前方那便是封敕金殿。”
张衍目光扫去,这金殿上下百余层,实虚相融,阴阳互对,半在世间,半在天外,上方共设一十九拱形殿门,尽数通往不同小界之中,这恰是对应一十九处大天,唯有一界天主可从此入。
随着法舟接近,下方金殿之中竟有阵阵仙乐之声响起。因大神通者只是气机泄出,都不是低辈修士可以承受的,故这声响一是为迎客宣礼,二便是让众修士加以回避,或是提先一步用法器护持自身,以免自身受损。
张衍驭得法舟落下,便一摆袖,自里出来,而郭举赢及汨泽宗一行人也是一个个现身而出,霎时一道道清气升腾晃动,
其中有一名真人忽所感,望下方看去一眼,就打个稽首道:“张道友,郭掌门,贫道方才似觉有门中后辈弟子在此,便先行一步了。”
张衍言道:“朱真人自便就是。”
郭举赢则是叹道:“朱道友,千载时光过去,你我宗门恐都有所变化,你若遇难处,只需招呼一声便可。”
那朱真人道一声好,就化一道清气往下行去了。
郭举赢这时打个稽首,道:“张道友,讨妖诏便列在前方正气殿之中,我等此刻不曾还奉身上诏旨,无法入内,恐不能与真人同行了。”
张衍言道:“无妨,贫道一人自去便是,待回头还有事要向郭掌门请教。”
郭举赢忙道:“不敢,真人若有问,在下定必知无不言。”
张衍在此与汨泽宗一行人暂且别过,就一人往正殿行去,此时却见一个中年道人含笑自里迎出,至他面前,打个稽首,道:“在下窦安,忝为此间值守,敢问诸位上真,可是为讨妖诏而来?”
张衍朗声道:“正是为此。”
窦道人侧身过来,做一个相引手势,笑道:“那便请上真随在下来。”
张衍微微点头,随他往里去。
过得一重门关,两人前方出现一条云纹大道,一排排通天蟠龙赤柱立在那处,而仔细一观,那柱上大龙竟非是石刻,而是活物,此刻眼眸都是半睁半闭,慵懒非常。
只是随他过来,那些大龙如似受得惊吓一般,一条条都是僵住不动。
窦道人看在眼中,心下暗暗吃惊,他道:“上真,可是当是头回到此么?”
张衍颌首道:“今次初登贵宝地。”
窦道人笑道:“上真可是觉得往来有所不便?”
张衍看他一眼,道:“确然如此。”
中年道人笑了一笑,自袖中托出一枚金青之色的玉符,道:“上真请看,此是青云符,上真若是下回到来,只要还在青华天内,就随时可籍借此遁入金殿之中,不必再行外道,只这并非是白送上真的,还是需得少许善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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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