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无需我来言说,只是给诸位提一个醒罢了,到了劫力破碎之后,诸位自会明白。”
说到这里,他语声郑重几分,道:“我想告诉诸位的是,造化之灵正身伟力之所以被牵制,这里面实也有诸位的功劳,故而等到劫力破碎,你等可以有一个自主之选,未必需要趋附于谁人。”
在场之人心中恍然,此人到此,这分明就是劝说他们不必跟随张衍。恒悟出声道:“尊驾之前不来提醒我等,可现在却至,这里可是因为玄元道友的缘故么?”
那道人也不讳言,道:“确然是有这一位的缘故,这位举动已是妨碍了大局,造化之灵若是因此胜过我等,那诸位谁也逃不过去。”
他来得这里,正是为了挟制张衍,故一边在与其人言谈,一边到此劝说众人。
要是相觉这些人不再站在张衍这一边,那么其人自是被孤立了,在他看来,以张衍一人之力,显然是不可能动摇大势的,那么本来谋划也就不攻自破了。
盈空这时开口道:“而今造化之灵正身即将突破劫力,连我等自身都无法确认自己是否有问题,我等又如何信你之言?”
那道人道:“诸位不必此刻信我,还是那番言语,待到劫力一破,自能明了我所言不虚,诸位到时再做选择,也是不迟,还望诸位慎行之。”说到这里,他打一个稽首,身影便就化去不见了,连那伟力亦是一同消散无踪了。
相觉想了一想,看向众人,道:“各位道友如何看?”
季庄沉声道:“不过一面之词而已。”
闳都嗤笑一声,道:“我要如何做,那便如何做,何须他人来指手画脚?”
盈空淡淡言道:“此人自言曾与造化之灵对抗,可偏又无法证明,那所言也不过虚妄而已。”
那道人虽然前来蛊惑相觉等人,可其却是算漏了一点,那便是张衍曾与造化之灵正身正面对撼过。
无论从实力而言,还是从自身所站阵营来看,这都是最为直观的证明,是值得让他们相信的,所以仅靠几句言语,是绝无可能让相觉等人在这般关乎自己存亡的事情上动摇的。
况且他们道法都被张衍观望过了,可以说之前就已经把对抗造化之灵正身的所有希望都是放在了张衍身上,现在让他们突然改换立场,那又如何可能?
玄渊天中,张衍在那道人走后,便注视着缺裂之地。
其实那道人临去之前那句话,意思十分之明确,你若要争大势,那么必当有承当劫力之能,若连这一关都无法过去,那么自也不可能让诸位大德选择你。
这应该不仅是其人自己的意思,或许也是诸位祖师想要传递给他的。
在不久之前,劫力已是开始一点点消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一点一点吞吃了去。
所谓劫力,其实应该说是造化之精破碎之后的余波,其不但囚困住了造化之灵,同样也是使得那些大德脱离了诸有。
所以大德与造化之灵一方面在压制彼此,另一方也在对抗劫力,不如此做,双方很有可能会被迫入永寂。
三方彼此纠缠,谁也没有占据上风,但随着大德逐渐归来,劫力封堵也是一点点被打破。
劫力与大德伟力一样,同样也是无穷无尽,所以是无法消磨殆尽的,之所以现在呈现出被削减的模样,应该是大德和造化之灵正身的力量在逐渐增强。
毫无疑问,这两方的对抗,虽然牵制住了彼此,可也同样推动着他们渐渐向着大道更高层前进着,而原来可以压制双方的劫力却没有长进,所以才被一点点的压制下去。
这是劫数,是争斗,同样也是机缘。
到了眼前,这场争斗已是快要达到分出胜负的时候了。
张衍认为,那劫力既能为他所见,甚至是在造化之精破碎后出现的,那么也应该是如造化性灵一般,乃是缺失道法的一部分,只是之前谁人也无法压了过去,又有对手牵扯,自也无法得到其中玄妙。
可是现在被反过来压制,那其实便是另外两家消化这最大一块果实了。
他目光微闪,若是这般,自己也不能将此错过了。纵然未必能将这一部分大道夺取到手,可却也不能让造化之灵将这部大道占据太多,就算被其余大德得了去,也好过被此僚夺取。
而等到把这些劫力彻底削去之后,就是真正决战之时了。
念转到此,他立身起来,把双袖一荡,霎时之间,无边伟力已然出得布须天,而后轰然撞入那方劫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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