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了,否则自己一定会抵受不住,
而要想摆脱这些,唯有将这一部分识忆抹去了。而且为了做得彻底一些,可化聚一具分身,将所有关于道法的识忆送渡入内,而后将之斩杀出来,哪怕如此做会牺牲一部分功行,可却是值得的,大不了日后再设法修炼回来。
主意一定,他当即试着凝聚分身。
“坛主,坛主?”
洛居翰猛然清醒过来,见是侍从弟子站在那里小声呼唤,他被搅扰,显得有些不悦,沉声道:“何事?”
侍从弟子小心看了看他脸色,硬着头皮将手上叠起颇高的奏书摆在了案上,道:“坛主,此是今日奏报,还请览阅。”
洛居翰一怔,他往外看了一眼,道:“什么时辰了?”
侍从弟子道:“辰时了。”
洛居翰悚然一惊,实际上不用那侍从弟子多说,他也是能够感觉出来,此刻天时变化距离昨日,已是过去了整整一夜。
可是他对这一夜居然丝毫没有印象,这是极不正常之事。
现在他并不能确定,这究竟是自己斩杀了分身忆识的缘故,解决了此事,还是有被那道法所侵染,导致神思遭惑。
他试着转运了一下功法,气机之上未见丝毫损失,看去没有任何事,可偏偏如此,却愈发让他感觉不对。
侍从弟子见他久久没有反应,又是唤了两声,洛居翰方才回过神来,便就先放下此事,准备稍候再行解决,他目光一扫,先是将所有奏报都是看过,神情之中却是浮出一丝意外,“嗯?这回找到了一个有缘人?”
侍从弟子言道:“是,这也是运气,其父母本乃我演教教众,故对我演教颇是认同。”
现在几乎每个势力都在争抢可能牵引元玉的有缘人,演教自知树大招风,而且上谕也令他们不得多事,只要谨防外界之人对教门不利便好,所以一直避退争夺,可没想到不去争抢,居然还有主动送上门来的。
洛居翰道:“我知晓了,先把他好生看管起来,莫要惊扰了。”
这些有缘人全是讲究自愿,你要是逼迫于他,或是他让感受到了胁迫,那元玉很可能就不会再择选此人。
侍从弟子道:“属下理会的。”
洛居翰挥了挥手,就让侍从弟子退下去了。
他坐在蒲团之上认真想了一想,还是觉得昨夜定然是出了什么问题,于是把心神沉下,内察究竟。然而,不知不觉间,却又是陷入了外物不感的定坐之中。
过有一会儿,他背后有一丝丝黑气泛出,而后便又有一个洛居翰走了出来,其人对着坐在那里的自己笑了笑,就不急不缓走出了府门。
等候在门外的侍从弟子见他出来,道:“坛主,可有什么吩咐么?”
洛居翰道:“带我去见那有缘人。”
侍从弟子道了声是,便在前面带路,没有多久,就来至一个景物怡人的园囿之中,这里有一幢庐舍,一个四肢健壮,面目粗犷的小童正在舍前持箭射鹰,看去玩得很是欢快。
洛居翰远远看了一眼,眸光闪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后扔下一句“好生看管”就离开了此处。
到了外间,他对侍从弟子招了招手,后者凑上来,躬身道:“坛主还有什么吩咐?”
洛居翰道:“那位孟护法现在如何了?”
侍从弟子道:“一直在原来洞府之内居宿,从不出门,只是调息打坐,近来也只有些许访客拜访。”
洛居翰点点头,道:“近来我演教所需面对的敌手不少,我这里有一篇法诀,能提升神通法力,你可传了下去,叫底下之人知晓。”
说着,他伸手一点,便有一张符箓化出。
侍从弟子接了过来,犹豫了一下,道:“是否要请诸位护法过目?”
按照演教规矩,涉及传法斗战之事,都是护法之责,坛主要做此事,若是不事先与诸护法言妥,那么你便是传了下去,他们也有权力将之废除。
洛居翰道:“不妨事,此事我会亲自与诸位护法言谈,你可先下去安排。”
侍从弟子不敢违抗,应了下来,方才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来,小心问道:“坛主,此法……孟大护法那里,是否也要送到?”
洛居翰眸光深沉,他笑了笑,道:“孟护法和他那些弟子门人,也同样是我演教之人,又怎可以厚此薄彼?也给他们送去一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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