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宗派全数铲除,这样就能永绝后患,可后来再一想,这样有些不妥当。
这些宗派就算是修行了造化之灵道法,可也不过是十载不到,陷入还不算太深,最好办法就是说服此辈,让他们知晓这等道法不为当世所容,而后设法让此辈舍去关于这部分道法的忆识,如此就不用大兴杀戮了。
他回过头来,见孟壶依靠在舟舷之上,正逗弄着一只蹦来跳去的狸猫,便走了上去,语声诚恳道:“孟护法,这里我要与你道个不是,早前你用计让那造化之灵深陷凶怪围困之中,若非我多事,前去解救此人,那么说不定就没有后来之事了,孟护法,以往是我对你有所偏见,对不住你,还望你不要计较。”
孟壶:“唔……嗯?嗯!”
端诚看向下方,神情沉重道:“这是我端诚种下的恶因,当也由我来了结这恶果。如若不能,我绝不回去教门!”
没有多久,法舟在大行门上方停了下来,端诚早已查问的清清楚楚,这里乃是姚参北最早落足之地,其所传道法在这里延续时间最久,有些人很可能已然沉醉此道无法自拔了。
不过他仍是会设法劝说,要是执迷不悟,那么他就会下得狠手,让另外那些宗派看清楚,自己虽愿意讲道理,可也并不是什么手软之人。
端诚一指大行门山门方向,道:“孟护法,我这人不善言辞,此事就要靠你了。你尽管按照你的意思行事,若是此辈不听,自有我端诚出面收拾残局。”
“按我的意思行事?”孟壶想了一想,恍然道:“明白了。”他把小狸猫往旁侧一放,顺手按了下猫头,就遁身往下而去。
造化之地内,相觉正在牵引伟力,忽然间,他发现那牵引之力稍稍有所变动,尽管很是微小,可在他眼中却是明显无比,见居然还有额外力量介入此中,他不觉来了几分兴趣。
他推算了一下,发现这是因为传播造化之灵道法的人增多了,无形之中使得牵引之力大增,他见旁处大德也是察觉到了这里的轻微变化,便笑道:“未曾想造化之灵道法传入世间,也会主动去牵引伟力。”
微明琢磨了一下,道:“若是我等主动推动此事的话,是否可以使得这造化之灵伟力化身快些到来?”
造化之灵伟力越是提先到来,积蓄的力量越少,对他们越是有利,当然,也不可能太少,否则极可能重演上回之事。
不过他们这回不必为此担心,因为紫衣道人被他们压制之后,暂时已不可能向正身伟力传递意念了,所以这一回到来的,必然是一具堪比大德的伟力化身。
恒悟道:“若只是此事本身,倒也不难,但是闳都道友现在不希望我等节外生枝,恐怕不会允许我等如此做,这里唯有布须天他管束不到,不过我等伟力少许进入布须天还不打紧,若是多了,那玄元道人必会伸手阻止。”
季庄笑道:“那就将此事告诉那玄元道人,此事是为对付那造化之灵,对玄元道人也有好处,他若知晓,不定会放开门户,允许我等行事。”
微明沉思一下,道:“倒是可以一试,若其不答应,那便罢了。”
相觉看向季庄,道:“季庄道友,你曾几次与玄元道人打过交道,想来你也能与其神意相传,此事就拜托你了。”
季庄沉声道:“我只替诸位传个话,至于是否成事,恕难担保。”
相觉笑言道:“自然,只要道友替我等把话带到便是了。”
季庄点了点头,当即把神意运起。
清寰宫中,张衍感到有一缕神意到来,稍稍一辨,发现传意之人乃是季庄,料来有事,便接引过来。
季庄当即转入莫名,见得张衍身影在此出现,便打一个稽首,道:“玄元道友,有礼了。”
张衍还得一礼,道:“尊驾寻我,想来有事?”
季庄立刻将来意道出。
张衍听罢,却是微微摇头。
此辈既然要剿杀造化之灵分身,那好生等着就是了,总是在这些小处做文章,这完全是舍本逐末。
就算这次落至诸有的造化之灵伟力实力强大,此辈难以抵挡,他自也不会坐观,所以完全不必为此多费手脚。
其实如闳都那般,不管你如何变化,我只走我认为最对的路,直接认准根本,那方才是正确的,不管能否成功,至少不会偏离正道。
他淡声道:“尊驾请回吧。”
季庄也未纠缠,他只是负责传话罢了,成与不成,不在他考虑之内,打一个稽首,便就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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