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派斗法,虽只是些小辈,可也值得一观,掌门师弟还说要我多找个几个弟子回来,道友不如随我同去转上一转?”
张衍思索片刻,便点头答应了。
通海道人一招手,飞来一张芭蕉叶,忽忽放大,直到能摆下一座楼阁时方才停下,自己一跃了上去,。
张衍则是把袖一抖,却是出来一头巴掌大小,毛茸茸的活物,但数个呼吸间,便就成长为一头身长千丈,头生独角,浑身皮毛厚实的大兽,他飘身而起,便就在其身上坐定。
通海道人白眉耸了耸,奇道:“这是何物,老道我还从未见过。”
张衍笑道:“此物名唤豚牛,老实恭顺,能在虚空巡游挪遁。”
通海道人连道两声有趣,一催芭蕉,往天中飞腾而起,豚牛也是一声哞叫,载着张衍飘去天穹,两人很快穿过小界阵门,来至宿阳天中。
通海道人谈兴很浓,他道:“道友可知,千年之前,玄洪天曾来人,要我奉其为上宗,不过给掌门师弟给挡了回去,嘿嘿,此辈不过守宝之人,却是妄自尊大,待时限一过,看他们还能威风几何。”
他人或许不了解玄洪天的底细,可澹波宗怎会不知,至于其自言正宗,将其除自身之外的同源宗派都视作旁脉别支的举动,澹波宗之人也只是一笑置之,没有加以辩解。
这里因为洛山观确实在为祖师看守神物,且在百万年期满之前,他们为此出头,不但让外人看了笑话,恐还会坏了祖师布置。
张衍道:“贫道听闻贵派祖师洵岳祖师曾有两家宗派传下,却不知另一家如今如是何情形?”
通海道人言道:“道友是说汨泽宗?唉,如今情形怕是不太妙,千载之前,此派道友奉了‘讨妖诏’前往乱星墟地征伐妖邪,最后却是失陷在了那里,不见有一人回来,可惜门中只剩下了一干后辈,因那处是在心曲天下界之中,那位天主颇是强硬,我等身为宣阳天宗派,想插手也是不能,也不知如今如何了。”
张衍略一思索,言道:“贫道非是余寰诸天之人,此番有机会,会去那处走上一遭。”
通海道人眼前一亮,对他拱了拱手,难得正经道:“那就拜托道友了,说来我澹波与其也同属一脉,却是帮不上忙,也是真真惭愧。”
两人在飞遁半日之后,便到了一处穿渡阵门之前,这里镇守修士显然是认得通海道人,又见得张衍这名气机隐隐盖过前者的陌生道人在旁,知这又是一位凡蜕上真,急急上前,亲自运法放开了阵门。
张衍与通海道人自里阵门一穿而过,周围景物顿时一变,他抬目一瞧,见对面乃是一座悬空大岛,上有清气升腾,托起亿万盏金灯,漂移游运,光华灿烂,犹如群星闪烁,应就是斗法所在,只是此刻这里只有零落修士飞遁来去,十分冷清。
通海道人捋了捋胡须,道:“哎,好似来得早了一些。”他转过头,有些不好意思道:“让道友看笑话了。”
张衍笑道:“无妨,道友不是要来找弟子么,既然来了,那索性便待上几日,”
近日他观览澹波宗功法,他知此派之人修行到了高深境地后,便格外讲究机运,只是派内也分动静两派,静者不染外尘,于寂中待法,认为人即天地,自有常运在身,无需去外索求。
而动者有如通海道人,认为缘法有数,一旦错过,就不可再得,是以常年在外游历,其一举一动看似胡为无章法,却能在不自觉中趋利避害,这回突然要来看这演法之会,如无意外,因是其感应到了什么。
通海道人哈哈一笑,道:“也好,左右也是无事,找弟子这事么……”他正说着,突然咦了一声,目光盯去,却是落在了一个正躲在铜柱边上打盹的道童身上,“道友你看,这小童有些意思。”
张衍目光投去,见那小童身上有一层隐晦光亮,这不是身上有什么宝物,而是身上精气满盛,直透肌皮,其不过七八岁稚龄,身躯还未长成,且还十足人身,却有这般雄厚本元,这等根骨可着实少见。
通海道人一下手舞足蹈起来,拍掌道:“造化,造化,未想到碰到一根好苗,这合该是我徒儿了。”
只是他正欢喜之时,却凭空有一朵赤风刮过,将那小童卷了去,里间传出一个惊喜声音,“好好,骨壮元实,你正该是我徒弟。”这话语竟是与他如出一辙。
通海道人顿时吹胡子瞪眼,自芭蕉叶上立起,怒骂道:“哪个不长眼的敢和通海道爷我抢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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