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伟力分身落下,大约是在五十载后,这也是极快了,一晃眼就会过去,自己在此等着便是了。
只是他放得闳都、恒悟入得诸有,是希望彼此道传可以作一番较量,如此能观摩到更多道法,可此辈现在专注于召引,似是无心留下道传。
他稍稍一思,既然如此,那便给其等提一个醒。他当即传下一道法谕,要求演教教众设法对罗教、行教两家教派略作打压、。
演教在传法石碑上得了法谕之后,立刻一改往日对峙的作派,暗中调集人手,突然对两家教派发动了攻势。
罗教、行教猝不及防下,先前占据的地界大片丢失,以为演教在准备多年之后,开始发动反攻了,两教高层深知自身与演教的差距,也是慌张不已,连忙祭拜教祖,请求援手。
相觉、季庄二人心中顿时生出感应,不过相觉因为没了造化宝莲,对此毫无办法,只得起神意传言,道:“季庄道友,而今我无宝莲在手,难以干涉那方造化之地,还望道友能看在往日情面上,对我道传教众稍加照拂。”
季庄沉吟了一下,虽然因为闳都一事,两人有些龃龉,可他也是知道,现在两家教派相互依靠,少了行教确也不可。
他道:“现在微明道友将造化之地献于了闳都道友,而恒悟道友还未开立道传,道友不妨问他们一问,我四家若是皆在那方地界中留下道传,彼此扶持,那便不会轻易被那玄元道人治下教派撼动了。”
相觉赞同道:“此言有理,待我与两位道友说得此事。”
他当即与微明、恒悟二人说及此事,微明却是回绝了,因为他虽然将三处造化之地献出,可闳都并没有拿他教派如何,甚至没来多问一句,这等情况下,他没必要再去多事。
恒悟倒是对此有些兴趣,伟力归来之后,他也是知晓,只要传下自身道传,引动造化性灵并合入自身道法之内,便能观摩到缺失的一部大道。
只是他先前力弱,既无造化残片,又无造化之地,所以并没有可供传道的地界,现在相觉既然主动相邀,他自是十分愿意的。
至于此举会否得罪张衍,他认为这一位要是真的不容许别派道传落在自家地界之上,那么凭二人之力那根本休想立足,这里应该有他不知道的原由,不过他也不必弄清楚,只要能达成目的便好。
他与相觉、季庄二人商量了片刻,就利用造化宝莲,立造出一门名唤泽教的道法,并将之传了下去。
此门道法需得二人以上或是数人同修,还彼此扶持帮衬,一人开悟、则人人开悟,但入道之后,最初选定之人中只要有一人出得变故,则其余之人便将因此受阻,在极长时间内难以再有增进。
简而言之,此法既是共受益,亦需共患难,故是入门容易,可若想要上进,却需克服更多困阻。
闳都道人也是察觉到了其等举动,撇了一眼,这次却并未出言阻止,他此刻正镇压着紫衣道人身上伟力变动,根本没功夫去打理这等小事。
只是他发现,随着自己观摩解化道法的深入,神意之中也是逐渐产生着某种变化。
他没有去阻止,只是冷眼看着。
许久之后,他忽然见得,自家神意之中竟是多出了一名道人,只是身影晃动不已,面目模糊不清。
他知这是自己与造化之灵道法接触过深,所以才显化于自己面前,而造化之灵伟力有吞夺大德之能,所以此刻接触,对他而言也是相当危险的。
若是不能将之克杀,那么随着侵染扩大,就会将他替代,进而把他吞夺,甚至变作那借托之身。
他面上露出一丝不屑之意,一口气吹了出去,顿将那虚影吹散,只是仍有丝丝缕缕黑气萦绕于此,不曾消散。
他对此不以为意,只要对抗造化之灵的伟力不曾停下,这些东西就无法驱逐,这不过是癣疥之疾罢了,等到其伟力落至诸有,那便一并解决了。
他正想出得神意,忽觉有些不对,一抬头,发现那模糊人影竟又是出现在了那里,他有些意外,随即冷笑一声,起指一点,化变有无,那虚影瞬息之间又是散去。
他等了一会儿,待确定再无异状,这才从中退了出去,继续镇压那紫衣道人。只是他不曾发现,此刻就在他背脊之上,有一丝一缕的黑气飘散出来,并逐渐向外蔓延,缓缓侵染到在座大德的伟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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