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需记得,世上之事,却绝非只靠一身法力便能解决,唯有得同道扶持,有大势依靠,如此才能行步长远。”
华英翎心下一动,认真道:“弟子记在心中了。”
张衍道:“话已说尽,你未来若有所成就,日后自会有门中之人来寻你。”话语到此,仪晷之上灵光便开始渐渐淡去。
华英翎见他身影即将消失,急道:“不知师祖名讳,弟子也好日夜供奉。”
说着,他跪伏下去,重重一拜,待那灵光几乎完全熄灭之时,他才只听得耳畔传来两字“玄元”二字。
“玄元”
他默默念祷两声,抬起头来,见那两界仪晷之上已无任何动静,看去似只是一个寻常之物了。
这法器传递了一枚丹药过来,但差不多已是耗尽了其上灵机,若想再用,要等待重新积蓄才可,这便需数十乃至上百载之功了。
他小心翼翼将这法器拿过,知道日后与门中联系,恐怕就要倚靠此物了,只是想了一想,觉得带在身上很是不妥,还不如暂且放在这里,等自己修为高了再回来取回。
于是在原地挖了一个大坑,将此物深深埋了下去,如此还不放心,又搬来大石压在上方,并细心处理掉所有痕迹。最后看再无破绽了,才转身离去。
张衍合了两界仪晷之后,就不再去想此事,他只是在那界中落一个闲子,将来也未必会用到,虽万年之后或可能面对那位真阳大能,但那个时候,山海界也未必不能应对,并不见得非远赴他界存身。
他清净思绪,重又入至定中,继续推动那缕魔性,感应根果所在之地。
许本已是堪堪触摸到了那处,这一回竟是无比顺利,不过三十余日后,魔性终于与感应到了那一处所在,似只需他意念一动,就可遁入其中。
只是他并未立刻如此做,从前面情形推断,或许会有人与他来争夺根果,届时恐怕会直面一场大战,那对手应也是精擅参神契功法之人,他深悉此般敌手是很难对付的,那务必要在此之前将法身调整到最为完满之态,于是继续持坐不动。
又是十来日过去。
他终是从定中出来,此刻目光幽幽,仿若浩瀚虚宇,背后五色光华轮转不停。此刻他已完全做好了准备,于是转动心神,就在这一刹那间,他整个人连带那摩空大法舟一起,骤然从虚空元海中消失不见
张衍只觉微微一个恍惚,外间摩空法舟已然停下了,知已到了地界,借得感应往外一往,却发现自己竟是停留在了一处地陆之上。
他稍作沉吟,自法舟之内出来,眺望而去,见这里荒寂一片,没有半点灵机,地表呈猩红色泽,到处都是裸露坚岩,一切都是寂静无比。
他往上看去,发现目光能透过重重虚空,望到那不知多少遥远之地,而在那里,竟然也有一个相同地陆,看去好似一正一反。
但他毕竟修为摆在那里,很快发现,那里竟然是脚下所站地陆的弯折延伸,看似两分,其实本来一体。
不过他却并没有多大惊奇,便在自身小界之中,他要是愿意,也能做出类似景象,何况入得凡蜕之人,已然自成一天,平常诸物外扰,不能动摇半分,这里不过景物稍奇,不值得多作探究,关键还是找出根果,完满功行。
试着祭起魔性一探,发现根果应就在此处,好似就在身侧,但又像是隔着一层。
他并没有过于急切,既然到了这里,可以慢慢找寻。
力道“根果”也并非是实质存在之物,而是修炼之人对于自身之审视清查,其中认知越是清晰,则对一身法力统合越是有利,所能发挥出来神通威能也便越大,甚至更不易让人推算寻得。若不曾寻到,修为便不会圆满。
似那山海界中妖祖,同样有自身根果,但相对修道人而言,却是浅显了许多,而这根果一成,就已成自身之根本,来日再想有所演进,凭自身之能,那几是无望了,除非有真正大能肯舍下身来亲自为其讲道点化,但这等可能其实更为渺茫。
张衍到现下未曾寻得,并非是参神契修炼不到家,而是不知这功法因何而立,那莫名之物又自何处而来。而不明过去之动,便无未来之变,唯有到了这里,方才探究源流,参悟本来。
不过这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需要慢慢体悟深研,等什么时候了然内里变化之窍要,就是寻到那根果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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