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微明一时也是无言,这番话说得好像他真的就是那造化之灵所变化了,若是换得一人在此,说不定已是陷入自我怀疑之中,
可他身为大德,自然不可能被几句言语所动摇,即便对一件事有存疑,也只会设法求证,不管表面看去再是如何可能,在没有真正发生之前,他是不会轻易否认自身的。
他呵了一声,道:“难怪道友说无从分辨。“略略一顿,看了看张衍,道:“道友若是觉得不妥,其实有个办法可以解决此事。”
张衍道:“愿闻其详。”
微明道:“道友若有手段,大可将我送入永寂之中,而后就如道友方才所言,倚仗布须天之威,将随后到来的同道尽皆扫平,那不难断绝此僚之路。”
张衍笑了笑,道:“道友又怎知我未想过?”
微明眼目微眯,道:“那道友又为何不如此做呢?”
张衍淡声道:“不管如何,我辈大敌都是那造化之灵,岂有大敌未除,先自内斗的道理?至少在未证实道友是那造化之灵所化之前,贫道是不会如此做的。”
其实微明所言,也只是可能存在的情况,实际上大德和那造化之灵两股意识在背后推动,此事岂会被他这么轻易解决?恐怕届时归回诸有之人不会再是一人,而是两人,甚至更多,那时他不单是造化之灵之敌,更是诸位大德之敌了。
而且他就算每一回都将归来大德送入永寂之中,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太大好处。他又不是造化之灵,可以吞夺大德,壮大自身,等到最后造化之灵归来,还是难知胜负。
微明听他这么说,却是稍稍放松了些许,显然他也担心张衍当真如此做。他道:“其实无法判别此事也无关系,那造化之灵一定是想回到诸有之中的,那么我可相助道友阻碍每一位同道归来,如此哪怕我真是造化之灵也无碍大局了。”
他愿意如此可不是只是为了防备造化之灵,而是这样一来,可以有更多时日去搜寻造化之地,在下一位大德到来前争取到更大优势。
张衍对此不置可否,笑了一笑,道:“道友既有此心,那便已是足够了,贫道便先告辞了。”
该说的话已然说了,假设微明就是造化之灵之寄托,那他也无什么损失。如若不是,那么其对随后归来的大德必然心生提防,就算是曾经交情甚好的同道,在无法判断的情形下,不会放心与之走得过近,甚至找他联手也有可能。
他打一个稽首,一摆袖,身影消散,意念霎时转回布须天中。
再是感应了一下那不断渗透入诸有之中的力量,发现天机变幻不定,两股力量现在都是生出了莫测变化。
这也在预料之中,在他得知造化之灵的存在后,背后之力生得感应,自然也会有所应对。
就算下一位大德立便到来,他也不会觉得奇怪。
只是不管接下来归返的那一位大德是否是造化之灵,他都要做好应对大敌的准备。
有了太一金珠和布须天,并不是万无一失,早前考虑的对手乃是大德,纵然彼此争逐,可还不到你死我活的地步,造化之灵可是不同,其若执着求道,那大德便是其补全自身道法的资粮。
大德伟力高下,通常是看谁人在打破大道界限之后行走更远,这一点他不敢说凌驾于所有大德之上,但也定然是属于最为顶尖的那一批,况且他是气力双身相合,斗战之时,能真正发挥出来的实力更是强横。
大德虽有造化宝莲,可这毕竟是身外之物,始终与自身隔了一层,注定无法相融相合,若是大德归寂,那其手中宝莲可以被任何一位同辈夺去。
不过大德在成就后,若在证道之时未曾走得太远,那归来诸有后仍可继续参修道理,提升法力,设法补回亏失。
只是这里提升就较为缓慢了,因为你自行参悟,终究不如打破大道之限后看得分明,哪怕成就之后一直没有长进也是有可能的。
而张衍却是不同,他占住了布须天这个最大的造化精蕴凝聚之地,随着演教传道越来越是广泛,诸多造化性灵都是崇信演教,也使得这缺失的部分逐渐被弥补起来。这在长远来看,必然能推动自身对大道之领悟,只是放在眼下,对他帮助也是有限,反而寻到更多造化之地却更是有用。
不过抛开这些不提,他心中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将力道之身推至真正圆满的地步,而不是单单做为气道之身的寄托。
以前他便有这个想法,只那时道行稍显不足,可在成就大德之后,观得诸多大道之秘,却是觉得,此路未必就走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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