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简翻看过一遍后,对着等候在下方的门中使者,道:“这门道法十分高深,凭我难以看透,立造之人的法力当远在我之上。”
那使者心中一紧,道:“那……以大法主之见,我等是否还要找寻那山海界下落?
他们都梁宗曾灭过不少势力,三大仙国就是其中之一,以己度人,要是对方实力高过他们,是否会对他们下手?
关乘道:“为何不找?你等不用担心太多,我等四处攻袭那些天外宗门,为得只是求道而已,若非传闻此方天地之中有上古大能留下的传承,我等又何须来攻打他们?反而我等若能进入那位高道友口中所言的内天地,就算真是臣服彼辈,只要保全了宗门延续,道传不绝,却也是值得。”
使者看了一眼那竹简,犹豫了一下,才道:“可是大法主,若是我后辈弟子人人皆习此门道法,那我都梁宗岂不是再无本传之法了么?”
关乘摇头道:“道法不外渡去大道的阶梯罢了,若有上乘道法摆你面前,言明可直指大道,你会放在一边不去修习么?”
使者顿时无言以对。
关乘一挥袖,肃容道:“眼下我等已是不可能再去考虑太过久远之事了,若有道法渡我,则该当从之,逆势而为,固守规矩,却是取死之道。”
高晟图在此传授法门,他事先却没想到,自己在此一待竟然就是五十载。
五十年下来,都梁宗中后一辈几乎都是得了他的传法,特别有一个名唤枢青的,资质前所未见,短短数十年修行,功行竟已是追平了他,并几次三番向他求教后续法门。
高晟图却是告知他道:“我与你早是说过,我所知晓的已都是告知你了,下来就该由你自家去悟了。”
枢青却道:“可是高师,弟子总是觉得缺少了什么?”
高晟图道:“我思量下来,这里或许是你未曾亲见那法碑的缘故。”
枢青也是听说过天降石碑一事,不禁问道:“这里有何不同?”
高晟图道:“我曾与你等说过,我最早所修习的法门,乃是从一座法碑之上观来,只是唯有缘者方可观得,而你们所学,乃是经我之口转述,或许这碑上还有什么,我虽见得,但却无法说出,故你才觉得有所缺失。”
枢青问道:“那这石碑莫非也唯有山海界才能寻到?”
高晟图道:“据我所知,此石碑不止一座,并流散在诸天万界之中,只是非有缘人难以寻到。”
枢青失望道:“如此,弟子却是无缘一见了么?”
高晟图笑道:“这却……”
他这句话还未曾说完,忽然天空一黯,他不由得抬头看去,就见一道道灵光天火撕开天穹,直直往大地之上落来,神情不由一震,站起身来看着上方,感觉这一幕却是有些似曾相识,心中不由升起一个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的念头来。
原縻自侥幸逃脱之后,本来已是准备收敛气机,再度沉睡,可是季庄伟力反复扫荡诸世,却是露出一副决不罢手的架势,他却是不敢这般做了,只能片刻不停的游走在法力波荡薄弱之地,并在现世之中来回遁走。
只是当他在朝某一个现世转挪时,无意之中却是撞上了一股奇异的法力,难说是他自己无意间撞了上去的,还是那法力本就在那里等着他。
而他法力与之一碰,相互交融之下,就有无数道理被他所知,没有来由的就知晓了如何过去解真关的法门,并且还有一处有可能存在造化残片的地界。
他心中非但不觉欢喜,反而一阵悚然。
虽他心性不过关,可不代表他当真糊涂,明白这东西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自己面前,还这么凑巧,这一定是有人刻意送来的。
他想到现在虚寂之中几方争斗,送渡这法力之人明显是想让他功行更进一步,好掀起更大事端来。
他神情顿时变得阴晴不定,从深心讲,他自是希望自己功行能够大增,要是到了二重境,说不定也能如张衍一般让季庄道人为之忌惮。
可他也知,送来这些东西的人就是要他如此做,他此刻既不想遂背后主使之愿,可又难以放弃这增进实力的机会。
犹豫再三,他还是做了决定,左右现在情势险恶,面临季庄威胁,自身实力才是根本,这主动送上门来的东西为何不要?
不管背后之人想做什么,只要到时自身有足够实力应付,那又有什么可惧怕的?
有了这些想法之后,他决定先去找寻那造化残片,如是真有此物,那先吞了再说,而后再去考虑其他事。于是心意一转,就顺着那残片可能存在的地界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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