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言道:“当日灵崖上人曾说过,天外未必安稳,天外的确不稳,可说是处处危机,举步维艰,可我辈修道人要是连这点碍难也是畏惧,那又谈何修道呢,便不说此,各派祖师若持此见,那也不会来我九洲传法了。”
薛定缘深以为然。
说话之间,三人已是到了神秀大柱之前。
薛定缘一点指,法力灌入其中,顷刻之间,柱上有光明大放,便俱是往里走入,待得身影再现,三人已是出现了在三十层中。
甄长老出来之后,看去气机有些不稳,连忙告一声歉,坐下调息。
这并不仅仅是受了神秀大柱影响,还有与两人凡蜕修士同行的缘故,便他身上带有薛定缘事先赐下的法符护持,却仍旧有些经受不住。
张衍也不催促,在旁与薛定缘说话,“薛掌门,而今贵方在地渊之中布置到多少层了?”
薛定缘道:“如今往下六十层都在我等制约之下,再往下去非是不能,而是那里靠近浊阴气海,魔头众多,除非门中洞天愿意时时镇守在那里,否则万难抵挡,要是那有玄阴天魔上来,就需薛某亲自出手了,不过这些年来还算安稳,不见任何异状。”
实际这等情况与张衍也有几分关联,他此前两度下来,捉了不止一头玄阴天魔上去,这些魔头也是知道厉害的,是以这么多年都不敢往神秀大柱附近靠近,遑论往上来了。
过去一刻,甄长老气机终理顺,他这才站了起来,歉然道:“让薛掌门和张上真久等了,两位这边走。”他没有再耽搁,立刻纵身向前。
张衍与薛定缘也是随后跟来,半个时辰之后,在一处地下山坳处停下,指着言道:“晚辈那时巡游到此,正待回返,就见得那东西在此徘徊。”
张衍走了过来,四下扫了一眼,并没有见得什么奇怪物事,这时留意到远处有一座洞窟,道:“那是何处?”
甄长老道:“晚辈上次到得这里看过,里间什么都未有。”
张衍功聚双目,顿将洞窟里外看了看通透,只是看这洞窟形制,却感觉有些眼熟,心下一思,已是知晓来处,他言道:“去往下一处。”
甄长老道声好,接下来又带着两人走了几处地界,前后不过用了一天。
张衍看过之后,心下已是略微有数。
薛定缘道:“张真人可是有收获么?”
张衍笑道:“大致有些头绪了,不过在未见得这等物事之前也难下判断,为以验证,下来我需在四处走动一番,薛掌门不必在此相陪。”
薛定缘道:“既是这般,薛某便先告辞了,真人如有事情,招呼一声便可。”
他打个稽首,就带着甄长老离去了。
张衍则是腾空而起,打量着周围地形。这回察看下来,他发现所有见得那古怪东西的地界,都有一个相同之处,那就附近必有一个腾族人开凿出来的洞窟或是曾经居住过的巢穴。
说到腾族,大致算得上是地渊之中的土著,其能居于此间,有一个厉害地方,那便是天生长有一个克制魔头的眼目,后来此族被玄阴天魔设计灭去,并将眼目都是挖去,此族就此彻底消亡了。
因这眼目有此效用,他得知此事后曾设法找寻过,可最后并无结果,现下却是怀疑此物与这腾族眼目有关,否则不会单单出现过此族居栖居过的地界,而又恰恰能拘摄魔头,世上之事不会有这般巧合。
退一步言,即便不是,两者之间也一定是有某种关联的,故是下来找寻,只要专以去到这些所在便可。
至于如何找,这也容易,腾族乃是生灵,必有其习性和特点,特别是其洞穴大多靠近上古时存于地渊之中的河流附近,这就是一个最为明显的指向。
他看罢之后,心意一动,放出数十道飞剑,往四下寻觅,起初几日并无收获,但是在搜寻了有近月后,走了上下数层,终是有所发现,只见一个有磨盘大小的眼珠漂浮在空,周围是一条条似虚实幻的触须,其移动行走并不快。
因知是此物脆弱,他并没有贸然去抓,而是在后面观察着,发现其与腾族眼目当真是十分相似,只是稍稍大了一些,不过经历可不知多少年,又成了活物,也定然是会有所变化。
再感应了一番,他已能确定,这眼目与那邪怪当无关联,应就是那腾族眼目受灵机感染而诞出来的。
不过其是否能克制魔头,还有待求证,要是还具备,倒是可以试着抓捕,等祭炼过后交给门下弟子,日后说不定便可用来抵御天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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