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阵盘就已是展动了神通,此时就是出手阻挠也已是做不到了。
米真人蓄势到之后,身躯轰然一散,整个人就化作为一道耀如日光的刀芒冲斩而来!
辟璧真人无心与一个必死之人拼命,于是将法力一转,遁入自家洞天之中,想以此避了过去。
然而下一刻,却见那刀芒居然穿界而来,似有斩破此处洞天之势,他不禁吃了一惊,忙是将手中玉如意想向上一抛,随后根本不去看那结果,就又遁身出去。
轰然一声,他自虚空之中遁出,然而等有片刻,却未见那刀芒追了出来,但感应之中,其却是含而未吐,似是随时可以自虚空之中一刀斩出。
辟璧真人神情微变,哪还不知是自己中了算计。
米真人这是故意把那一刀芒留在了他洞天之中,时时作以威慑,且只要这刀气不去,他下回再入洞天,那必是迎头一刀斩来,只是想想也令他难过无比。
但是此刻,忽然觉得似何处有所不对,功聚双目,转头往北看去,顿见一道影影绰绰的玄色刀气,正奔着着南崖而去。
此是米真人知晓两刀齐上也未必能杀得对手,故特意将两刀分用,以阳刀追斩对手,而那阴刀却是朝着南崖洲劈去。
辟璧真人哼了一声,忖道:“当真是好算计,我若稍有疏忽,却是叫你坏了洲陆。”
为防备那道随时可能劈斩出来的阳刀,他不敢祭动神通,只是扔了一只巴掌大小的金牌出来,此宝落至脚下后,往上照出一道光亮,将他身躯一裹,一合一转之间,已是挪遁虚空而去。不过几个呼吸,就拦在了那刀芒之前。
只是到了这般地步,他也被逼得不出手抵挡了,否则南崖洲必是破损。拿定一个法诀,身后有清光大涌,主动往上迎去。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不知何处飞来八条白蛟,纵横穿插,提前与那清光撞在了一处,顿时两相消融,俱是不见。
“陶真宏?”
辟璧真人一皱眉,不过这时那玄色刀芒已至,他已无暇分神,却是一抖手腕,五指齐齐断下,化作五道星光上涌,与那刀芒交击了一下,
被连连崩碎四道星光之后,那刀芒终是一折,消失不见,最后一道星光落下,回至原处,再观他手掌之上,只得一拇指尚存。
玄门修士肉身紧要,他如今舍去了四指,意味着再无更进一步可能,纵是他不做此想,可心下也莫名懊恼。
抬目一看,见陶真人正乘坐青鸾,浮于天穹之上,便冷笑一声,道:“陶真人,本来你安稳躲在阵盘中,我也未必会再来寻你,既然你迫不及待过来寻死,我却可成全于你。”
他正要上前来找陶真人晦气,可就在这时,身躯却是一震,往侧后看去。
就见海水轰隆分开,而后一个身着玄袍的年轻道人大袖飘飘,反手负剑,踏玄气而出。
辟璧真人顿时无了先前镇定从容之态,目光之中也是浮起了一丝惊恐,骇然道:“张衍?”
他可是见过张衍是如何斩杀屈如意的,待其将被劫火逼走后,还曾庆幸不用再面对这等大敌,可此人眼下居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哪能不慌,。
他忽然大叫一声,不顾一切,起得全身法力,一道道大玉清光打了过来。
张衍眼底微微有赤紫之色泛出,稍稍吸气,随后呼的朝外吹出一了口气,此气如海啸一般啸涌而出,所过之处,漫天清光尽皆破碎!
辟璧真人大惊失色,这是最为纯粹的法力碰撞,对方一身功行远胜于他,任再什么神通上去也是无用。
他也是有决断的,立时拿了一个“景星常定”之术,顿有点点星芒洒下,将自己身躯罩入其内。
方才持定此术,却有一道剑光横空而来,正正斩在那星芒之上,霎时破碎开来,竟是半分也阻碍不得。
眼见着那剑光要顺势将他一斩两段时,忽然一股浩大森严,广博无比的灵光降下,将他一兜,霎时就不见了影踪。
张衍一挑眉,把北冥剑收了回来。
陶真人这时过来,稽首道:“张真人,方才那气机,非吾辈可为,可是灵崖上人出手么?”
张衍望了望南崖洲方向,冷笑道:“这是那位灵崖上人告诉我等,南崖洲有他坐镇,我等再是费尽心思,也是无用。”
陶真人略一思索,道:“张真人以为,那南崖洲还要再打么?”
张衍淡笑一声,道:“为何不打?南崖洲固有此人坐镇,我等身后,莫非就无人了么?他若出来,自然有两位掌门接着,根本无需去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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