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上下左右都是茫茫无边,不必再顾忌什么。
稍稍靠近了一些,他一点眉心,就见一道虚虚不定,璀璨夺目的如水光华奔涌出来,很快就化一道光虹旋绕周身,此水头尾都是遁入虚无,不见始终。
心意一催,那光一闪,已是到了宫鼎之上,眨眼没入进去。
起初未见有何异状,只是过了片刻,整个宫鼎竟是无声无息碎裂开来,化为无以计数的碎片,每一块都大不过手掌。
但这也非终结,所有碎块又在数息之内化为细碎尘埃,最后淡散在虚空之中。
神光再闪,又自回了原处,仍围着他身周回绕。
他稍作查探,这神光比原来少了小半,不过这宫鼎可是不易破坏,能在虚空之中存至而今,历经天外毒火烈风至少万载仍然不坏,就知何等坚牢了,他就放开全力攻袭,也非这短短片刻可以做到,显见这神光破坏之能。
这番试了下来,他已是心里有数,未来斗战之时,只要祭此神光全力一击,就是洞天真人有护御真宝在手,也未必能够抵挡得住,要是运使得好,不定可以当场破散法相,灭绝对手性命。
至于此次损去的那半数,倒是无碍,此水生具灵性,只要根源未曾一同受损,回去之后便可自行以灵机补足,若是他加以催炼,那补还之速还要快上几分。
意念转动之间,将神光重新收入眉心之中,就驾剑重回九洲,这回不似来时疾驱前行,差不多用了一日,才回得渡真殿。
他在玉榻之上坐下,慢慢回复此次来回虚空损折的法力。
待神气完满之后,就将那些经值殿长老之手祭炼的法符取了出来,法力一引,其中一张轻轻飘起。
手指一弹,打了一个法诀进去,顿时那符身之上传出有钟鸣之声,还有一道瑰丽霞光火飘起,原本杏黄色的符纸,在此煅烧之下渐渐变作腻白之色。
他随手抓来一道灵机,往上虚虚一按,其上似有星光溢出,炫彩斑斓,飘飘若霞,很是悦目。
约是三日过去,这法符终是炼成,随后啪嗒一声掉落在案几之上,竟已是化作了一枚玉符。
张衍目光一注,这玉符化光飞起,钻入他袖囊之中。
这里共有百余张,要想全数祭炼完成,差不多要一年时日,但与法符在斗战之中的所能发挥的效用相比,这般付出还算是值得。
他在这里不停祭炼法符,很快就到了约定之时,便闭目一坐,沟通灵机,而位于东海小界之中那块通灵玉璧,此刻却是轻轻晃动起来,。
陶真人本就在法坛近侧,感应异动,起身走了过来,打入一道法力,那玉璧便就亮起。
张衍抬手一礼,笑道:“陶真人这些天可有收获?”
陶真人还礼言道:“这几日参悟,在前人智慧之上,陶某推出了一门适合当下的祭炼之术,真人可以一观,只匆匆写就,或有疏漏,真人若是见了,还望不吝指正。”他自袖中取出一份帛书,展开在玉璧之前。
张衍扫去一眼,见这门祭炼之法与此前相比,大体之上未有改动,但却是又添入了不少外药,并非是那等“活药”,而是一些精气凝化之物。
陶真人解释道:“真人所有外药,大多是自天妖身上取来,比那左逍王鸟虽差了一些,但相距不远,当可合于一处祭炼。只这祭炼之术,并未到了那等化死为生的地步,是借用了‘活药’原先生机灵性,有些本该‘搭气走桥,分合回转’之处太过生硬,只是仗着天地灵机浓烈,强行为之,故我以百种外药接引调化,当可和顺许多。”
张衍点了点头,收回目光,言道:“有劳陶真人费心。”
陶真人微微欠身道:“真人客气了,只陶某需提醒一句,就是那灵物炼了出来,可终究不是自然生化,恐也难为天地所容,大约只能逞勇一时,是存不长久的。”
张衍考虑了片刻,问道:“那真人以为,若按此法炼化,大体能驻世几载?”
陶真人道:“陶某私下推断,如是平常不使,由其自生自灭,维持两三百年当无疑问,但若用于斗战之中,至多也只得半载之寿。”
张衍一思,言道:“足够了!”
他倒是不在意这些,人劫一开,他定将面对入道以来最为凶险一战,只要能过得去,身上诸多外物都是舍了也是愿意,待大局一定,或是去往他界之后,又有什么宝材寻不来?若是过不去,最后必是身死道消,那省下这些又有何用?
现在便是使尽一切手段,将所能用得上得一应宝材外药都转化为助力,至于能使唤多久,那些根本不用多去考虑。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