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东华洲上,毕竟是心有顾忌,不敢把自身法相放了出来,故反应却各自不同。
卫、桓两位真人在大灵碑中试过张衍幻象的厉害,知他法力强横,未有硬挡,而是往后退避。李真人方才吃了一个亏,他也是惜身。闷哼一声,身化一缕黄烟,霎时遁走。
唯有陆、盖真人不知他真正底细。只一接触,觉得那法力重重叠叠,几如山崩海裂一般涌来,遮挡法气立刻溃散开来,只是各自起了神通闪避。
陆真人往后一倒,背后突然现出一面灵幡,整个人就落入其中不见,而后随风飘走。盖真人则一拿法诀,顶上飞出一团黑烟。留在原处的身躯立刻被涌来玄气轰得粉碎,而那烟躲去天中之后。倏尔一晃,他又自里全身而出。似半点也不见损伤。
张衍似早便预料到是如此情形,逼退五人之后,脚下一踏,身形霎时遁去,再出现时,已是到了那道灵光之上。
低头一观,却见下方有一道禁制,将整座灵穴都是护住,而地穴裂口正中,却有一面幡旗飘荡,看去不过十丈大小,但是周围有一丛丛似火如焰得黑气盘旋。
只是简单一瞥,他已是辨认出来,这无疑是一件守御真宝,感应之中,其似还与那禁制遥相呼应,牵引下方灵机。
把袖一甩,密密麻麻的玄冥重水飞落而下,砸在上方,只是那幡旗一卷,便就收了去,
虽一击无功,却是面不改色,再一弹指,顿有无数小五行诛魔神雷闪跃而出,却被那幡旗之上黑气一裹,不见了影踪。
他心下忖道:“果然不是那么简单。”
只这两下,他已是试了出来,那两者一合,已是成了一个粗略阵法,而那幡旗,恰是成了镇定阵枢之宝,哪怕祭出杀伐真剑,也不是仓促可破,除非能一击将之轰散,但那样一来,极可能会波及洲陆。
这时后方光华闪动,却是那五人此刻又是围逼了上来。
张衍冷哂一声,这几人若不是暗存珍惜法力之心,而是使出全数手段来,或还能与他一争,眼下不敢放开手脚,又无杀伐真器在外,对他来说毫无威胁。
他虽是如此认为,但在魔宗一边人看来,却非是如此想了,他们修行不易,本元精气要是在此耗损太多,却可能使得自家数十年功行不得长进,既有守御真器护住伪灵穴,只要不让张衍在此从容破那幡旗,那便已是足够,又何必拼命。
张衍只是一抬手,祭出了五行遁法,那五人方才上来,却似被一股大力锁拿,身上顿时一紧,个个都是动弹不得
张衍知晓他们几乎个个精通逃遁替死之术,便是正战,也不是这短短片刻可分出胜负的,故也不去理会他们,一纵身,化光冲上高穹。
到了天璧之上立定,把肩一晃,轰隆一声,将法相现了,于万里玄气海中把转动法力,少时,就有一道道黄烟聚来,渐渐汇聚成一只大手,只片刻间,法力激荡就已是引起天象激变,一道道雷霆闪烁跳跃不止。
这等磅礴浩大的法力浪潮,看得李真人等几人都是变色,卫真人心头忐忑,道:“他莫不是要以术破得这处灵穴?”
李真人神情一片凝重,道:“此一掌如若落下,可不是只破开灵穴那么简单,至少半洲之地是保不住的。”
温青象在坤势山中朗声道:“诸位不用惊慌,此是虚张声势,不外是逼迫外人前来插手调解,此刻万万不可退缩!”
玉霄派中,周如英看着天中景象,道:“师兄,你说他一掌当真会拍了下来么?”
那化影感受了一下,见张衍法力还在汇聚,判断道:“若是任他这一击下来,东华洲多半是难保住的,他当只是用作威慑。”
只他话虽如此说,但看着张衍那番模样,却也是有些不敢确定。
白玉台上,秦玉看着上空,也是有些不安,犹豫一下,才道:“沈师弟,渡真殿主如此做果真合适么?
沈柏霜沉吟了一下,道:“渡真殿主自有考量。”
颜真人言道:“若有变故,想来掌门真人不会坐视。”
秦玉心下稍定,点头道:“是,还有掌门师兄在。”
张衍在天中运法足足有半刻,那玄黄大手已经是遮蔽天穹,漫空尽是黄烟,不知大有几何,连带平都教中,此刻也只能全用昭易珠借取日月精气。
魔宗五人也不是未曾想过上去阻挠,只是寻常手段还未到得他身前,不是被玄气荡开了。至于亲身上去,方才才被五行遁法遁住身形,现下瞧其如此气势,谁也不愿上去主动承受。
张衍这时已是把法力汇聚了合适地步,就目光俯视下来,随后起得手掌,作势向下一压。
轰然一声,那万里大手便向下压来,
看那去势,竟是没有半点留手,只是几个呼吸,就到了下方。
下方五人看得也是色变,这时候他们已能感应到对面那一股一往无回之意,要么就此闪开,要么起了全力殊死一搏,只是那此术乃是蓄势而发,又岂是说接就能接得,弄得不好,连自家也要搭上。
在心中挣扎几次后,见再不躲闪已是来不及了,几乎在同一时刻,五道遁光往不同方飞遁而出。
他们这一走,那大手再无拦阻,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就已直直落去下方,这一刻,便是炼就元胎的修士到此,怕也是阻拦不得了。
谁人都可看出,这一击如是落实了,足可翻覆洲陆,东华洲必然崩塌。
天下大半洞天修士见得此景,都是骇然失色,甚至有几人失态站起,惊怒道:“为何不拦?为何不拦?”
补天阁掌门谭定仙头皮发炸,浑身发颤,道:“怎敢如此,怎敢如此?”
周如英脸色一阵煞白。
那化影也是失了往日镇定,喃喃道:“疯了,疯了。”
此时还有人指望张衍能够及时收手,但他面上一冷峻,那压去势头变也不变,似是全然无有顾忌。
轰隆一声,那玄黄大手已是正正按在灵穴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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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