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羽公法身一散,就飘出漫空清气,只见光华一闪,却有一只玉盘和一根翎羽飞出,一眼可辨是真宝一流,不过在如雹而落的雷霆之下似显慌张。
张衍轻轻一抖袖,一道水光自天而降,倏尔一卷,就将两物收了进去。
此刻虽斩了对手,但他仍不停手,使指一点,无数剑光汇来,皆往那恒光璧上追逐过去。
守御真宝,何其难得,在一洞天修士手中,可平添无穷战力,方才若无此宝,黄羽公又岂在他攻势之下撑得如此之久?
今朝既在眼前,便不能放过。
趁此机会,不妨将之一举破了去。
御使之人身亡,恒光璧立刻就要去回原主身旁,然而未想天中万千剑光一转,居然朝奔它杀了过来!
恒光玉璧之中浮现出一个剑眉入鬓的白衣道人,此却是宝中真灵,他一见此景,不禁面露惊惧之色,哪还不知张衍要冲着自己下手,立刻发出呼应,想要沟通此刻候在外的主人。不过紫霄神雷网未曾撤去,他现下无有可能闯了出去,只能先做抵御。于是把身一隐,幻化出百千玉符,而自家则是化一点星光在里游走躲闪。
张衍淡笑一下,一件无有人驾驭的真宝,无有修士法力支撑,除非是抱阳钺、北冥剑那等杀伐利器,否则又怎能与洞天修士相斗?
他把手一挥,立刻就有一道万丈青光横扫天穹。
恒光玉璧根本无法躲闪,被正正刷中。
霎时之间,青光攀附蔓延而来,其似被无数枝条藤条紧紧缠住,一枚枚分化出来的玉符也被生生定在半空,就连那精源本身也不例外。
“这是什么神通?”
恒光真灵又惊又急,不过它怎肯如此服输,宝身一颤,就自里飞出千百个玉砖光符,只是每化出一个。便被青光定拿一个,无论出来多少,都是无用。
因无法力支撑,不过片刻。它就已后继无力。那真灵无奈,把身现了出来,解释道:“张真人,我非是黄真人随身法宝,本是太昊门下听用。”
张衍根本不与他说话。心意一引,万千剑光,齐齐斩在那抹星点之上,哪怕是守御真宝,遭杀伐真器斩中精源,也是无法抵受,真灵大叫道:“真人放过我,我愿归顺。”
张衍仿若未闻,真宝主人既能借了此宝出来,那必有办法可以收了回去。就是当真被他压下,非是自家祭炼而出的真宝,斗战之时,也无法驾驭如意,是以他理都不理,只是一味驱动剑光斩下。
只几个呼吸之后,在无数雷芒及飞剑劈斩之下,这真宝终究坚持不住,爆响之中夹杂着一声凄厉惨呼,就化作了一团齑粉。却是璧碎玉裂,就此灵消。
吴云璧与那恒光璧心血相连,此刻这法宝一破,顿时神情一变。身躯也是颤了一颤。
周如英一见,不由诧异问道:“吴师兄?”
吴云璧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我那真宝已是毁在阵中。”
周如英不由一惊,道:“怎会如此?”她再扭头朝阵中看去,真宝被破,那里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因被紫霄神雷内外生网。绝闭视界,且其内雷光电走,又有法相碰撞,搅乱了天地灵机,在外诸真皆不知晓阵中情形,也只能略微感应些许变化,但想分辨清楚,却是不能了。
吴云璧被毁去了随身至宝,也是心痛万分,他这件法宝非是门中所传,而是自家祭炼了两千余年才诞出真灵,他许多斗法手段都是围绕着这件法宝而做布置,可以说是此宝一去,就少了大半战力。
但他还是很快冷静下来,道:“也不是无有可能,黄道友并不能将这法宝运使如意,如是张衍一味对着这法宝而来,付出一定代价,也能做到。”
周如英道:“连守御真宝也是被破,想是战局激烈,不知道黄真人此刻如何了。”
吴云璧深深望着那些紫雷闪电,道:“究竟怎样,要等稍候再看了。”
过不许久,那遮天雷网终逐渐收敛下去,里间情形也是展露出来,观战之人不由凝神看去。
只见辽阔天宇之中,张衍独自一人站在高空,袖袍飘荡,身周玄气流转,而黄羽公却是不见了影踪。
“怪哉,黄道友去了何处?”
“莫非输赢已分?到底谁胜谁负?”
玉陵真人看了一眼四周,眼神中透出几许复杂之色,沉声道:“莫找了,黄真人已是亡故。”
“什么?这如何可能?”
在场诸真都是大吃了一惊,虽这话是玉陵真人所言,可他们仍是不信,黄羽公可是象相二重境修士,莫说有那恒光玉璧护身,便是当真遇险,也可躲入洞天之中,哪可能死在此处。
玉陵真人起手一捉,拿来一团清气,纤指连点,送出诸人之处,道:“诸位同道自去看来便是了。”
所有人拿了过来,辨了一辨,俱是露出难以置信之色,这是洞天真人法相崩散之后所留气机。
他们互相望了望,皆是沉默不言,
一名洞天真人在眼前被生生杀死,又不见神魂脱去,想是一样被斩。
固然留在门派中的肉身之内还有一点神意可去转生,但比之低辈修士元灵,怕也有所不如了,未来几是无望再入道途。
周、吴等人看着天中张衍身影,眼中都是浮现出一股畏惧和深深提防之色。
黄羽公得他们相助,手持四件宝物,就是如此也被斩杀,这意味着若是换了他们自己上去,怕也是一般结果。
薛长老任由手边清气消散,道:“可惜,可惜,未能见到精彩之处,黄羽公也是无能,居然连雷网也未挺过。”
卜经宿忍不住道:“薛道长,黄道友已是身故,又何必数落他?”
薛长老一吹胡子,瞪眼道:“本也不是长生不死,又何必哀嚎伤痛?”
卜经宿无奈道:“这话也太过不近情理……”
薛长老上下看了看他。道:“老道正好手痒,老卜你何不下来陪我斗上一场?”
卜经宿坦承道:“卜某不是道友对手。”
薛长老摇了摇头,道:“不拼上一拼,你又怎么知晓呢?”他嘿了一声。忽然变得意味索然,一拨剑光,晃眼之间,就遁去不见。
巫真人妙目来回一扫,道:“我们走。”
把手一抬。脚下金舟缓缓下行,这时她对身后弟子言道:“你等记着,若是以后在外行走,遇着昭幽门下弟子,不到必要,不要与其起了冲突。”
众弟子连连称是。
在他们眼中,洞天修士已是立于此世之巅,修行到了这一步,再也无人可以撼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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