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碧紫阳籽与许多宝物皆是不同,祭炼越小则威能越大,这一粒看去不过一黄豆大小,那威力却要大过寻常真器。
他与对方也算好友,却从未听对方提起过这件事。不觉深深望了其一眼,道:“我与道友结识多年。也算交情匪浅,不想道友还藏有这等宝物。”
史真人打个稽首,道:“不瞒道友,按门中规矩,这玉碧紫阳籽只有我太昊弟子才可运使,不过此回黄道友此战遇上强手,史某哪怕违了门规。也情愿拿了出来。”
吴云壁笑道:“史真人重情重义,黄道友也请收下吧。免得辜负史真人一片好意。”
黄羽公也不多言,起手一召,把这宝籽也是拿来收好。
这时在座几人目光都是落到了卜经宿身上。补天阁向来以炼器闻名,此来见礼,就带来了不少赠与骊山派的法器,不知此刻会拿出什么好物来。
卜经宿似在考虑什么,忽然问道:“道友以为,对阵张真人,缺少的是何种法宝?”
黄羽公很是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张衍法力强横绵长,对他对攻非是明智之举,且他也不准备与之硬战,打算游走对敌,通常需有一件闪挪法宝在身。
不过他自能自展灵翼而行,飞来遁往也是不慢,是以不需要此等物事,那么唯一顾虑的,就是自家法力弱与对方,久战之后,很可能后继乏力。
他沉吟道:“与张真人一战,恐费时不短,黄某怕早早便就耗尽元气了。”
卜经宿想了一想,道:“倒不是无有办法,只是我身上暂无此宝,门中倒是有一物,名曰‘敞心盘’,可在斗战之中从中借用法力,卜某可以让掌门师兄遣人送了过来。”
吴云壁怕事情拖了下去有所变故,便道:“还有三日就是玉陵真人飞升,需得在此前邀战,可否劳烦卜真人现就书信一封,就贵掌门将拿宝物送来?”
卜经宿道:“自是可以。”
他手指一点,飘出一点灵光,霎时凝为一张发符,轻轻一推,就飞出门去。
只过去半个时辰,外间就有书信回来,他拿来看了一眼,道:“此宝过来时怕过不得骊山大阵,卜需亲去接应,诸位稍等。”
一个稽首,他退了出,不过半刻之后,就又转回殿中,这时手中却是托着一只大盘,外相有些古怪,盘托细长,下是个一喇叭口,盘口有盖,上下合对,不知就里之人,看着却会误以为是一陀螺。
此时那盘忽化烟而下,变作一个矮小道人,嘿嘿一笑,对着周围在座洞天人团团一揖,道:“是在座哪位真人需用在下相助?”
黄羽公沉声道:“正是黄某。”
矮小道人迈着小短腿乐颠颠跑至他面前,伸出一只手,大刺刺道:“那便拿来吧。”
黄羽公怔道:“何物?“
矮小道人回头来,冲着卜经宿抱怨道:“你未曾与他们说明白敝人规矩么?”
卜经宿打个稽首,道:“尚还来不及分说。”
矮小道人略觉不满,咳嗽了一声,道:“诸位真人若有用到敝人之处,只管拿得丹玉来,拿来愈多,敝人愈是卖力。”
史真人皱眉道:“你还要丹玉?”
矮小道人翻了个白眼,道:“这位真人,敝人岂有白出力的道理?
周如英道:“你一真灵,要丹玉又有何用?”
矮小道人笑嘻嘻道:“这就与诸位真人无关了,拿不得好处,到了战阵之上,敝人也是使不出气力来的。”
众人不由看了一眼卜经宿,后者立刻道:“诸位莫看我,这位敞心真人,卜某也要称一声师叔的。”
吴云壁明白,真灵皆是有一些古怪脾气,跟其说道理却是无用,若不能强行镇压,就只好顺从其意,便当机立断道:“丹玉就有我三家来出,总不会亏待了这位敞心真人。”
矮小道人一负手,嘿然道:“此次既是头回打交道,看在诸位真人也是诚心的份上,敝人也卖个便宜,酬劳可以事后再取。”
黄羽公怕他再闹出什么事来,道:“那便如此定下了,黄某来日与人斗阵,还要指望真人。”
矮小道人哈哈一声大笑,就化为一缕白烟,钻入他袖中不见。
黄羽公站起道:“诸位,若是无事,黄某便就先行告退了。”
众人知他得了几件宝物,需得回去研习一番,故也不拦,俱是起身相送,而后也是散去,各自回了居处。
一夜过去,到了第二日,张衍方才从定中出来,就闻得玉陵真人有事相请,就随来人往定河宫而来。
到了宫中,却见玉陵真人坐在上位,南华黄羽公则坐在下手蒲团之上。
他微微一笑,上来与二人见礼,也是坐了下来。
玉陵真人言道:“张真人,今日是黄道友有事寻你商议,因他言涉及几家之事,怕分说不清,故请我做个观证。”
张衍目光看去,道:“不知道友寻贫道何事?”
黄羽公打个稽首,道:“张真人,月前我两家门下弟子因一桩误会在碧羽轩前斗法,黄某及几位道友门下被真人弟子擒了去,还有一名炼就法身的弟子被关在了瑶阴派中,故想真人卖一个情面,放了其等可好?”
张衍笑道:“原来如此,闹到这一步,想来必有缘由,不过小辈之事,贫道向来无心插手。”
他转向玉陵真人,道:“玉陵掌门,可否把我那徒儿魏子宏唤了进来与黄真人言说?”
玉陵真人道:“自是可以。”
她关照一声,立刻有一名婢女出去了。
黄羽公皱起眉头,倒非是因为魏子宏只一个后辈,不配与他说话,而是看张衍这意思,分明是不想让此事攀扯上溟沧派,这与他原先计议就有些出入了。
他暗忖道:“早料你会如此说,不过你今日既然坐在此处,黄某总有办法将你牵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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