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要铁翅玄鹰,若不是我看他修为不高,非要好生教训他一顿不可。”
方心岸被一阵风送出去数十里外,好不容易才稳下身形,却也是头昏脑涨,尽管心下恼怒,可方才二人皆是元婴修士,他也无可奈何。这时却听背后传来一声,“方师弟,下回切记莫要这般莽撞了。”
方心岸转头一看,见是一个中年文士,正坐于一头白鹤背上,不觉道:“胡师兄,你怎来了?”不待对方回答,他恍然道:“是恩师让你看着我对不对?”
中年文士不答,显是默认。
方心岸抱怨道:“师兄看小弟受人欺负,也不相助一把?”
中年文士道:“那人是碧羽轩修士,虽本来是我南华下宗,可两人俱是修道数百年的元婴真人,也算是你的前辈,冒冒然上去招呼不说。还向人索要坐骑,换做是为兄,也要好生教训你一顿。”
方心岸非但未曾气恼,反是笑嘻嘻道:“有师兄既然在此,不知可否帮小弟一个忙。”
中年文士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方心岸道:“听师兄言,那碧羽轩乃是我南华下宗。可方才那人那般欺负小弟,难道不是扫我南华脸面?小弟也不求别事,只想请师兄出面,问那人换了铁翅鹰过来。”
中年文士皱起了眉头,碧羽轩说是南华下宗,可早便投靠溟沧了,不然刚才他也不会坐看不动。
方心岸这时却低声道:“师兄若愿助我,恩师那里,有什么好事。以后我定是第一个想到师兄。”
中年文士本来愿意去管这等事听了,正想推脱,但听了这话,却不觉意动,看了看他,道:“此话当真?”
方心岸用力点头。
中年修士想了一想,碧羽轩虽是靠上了溟沧,但当年防备天魔之时。南华派曾向其讨要过一头名唤“星宿”的灵鸟,其还不是一样乖乖交了出来?那铁翅鹰也非什么珍禽。这次自己上去讨要,想也不敢不给,便道:“为兄可以为你出面设法讨要,但你需得答应,得了此鹰之后,下来不得离我半步。待稻池斗法事毕,需与我一同回得山门。”
方心岸立刻拍着胸脯答应下来。
中年文士嗯了一声,道:“随我来吧。”
见他走得不疾不徐,顿时有些心急,问道:“师兄。不去追那二人么?”
中年文士道:“看那二人去处,当也是去往稻池山的,待太昊派道友与蓬远派比过之后,为兄再去找他们不迟。”
方心岸眼珠一转,却道:“师兄,小弟化丹在即,此回得了这鹰,小弟便回去山门修行了,下来便有事,也无需麻烦师兄了,师兄不如这便追了上去。”
中年文士看他一眼,这个师弟太能惹事,他自家还想着多谢时间与同道谈玄论道,把他带在身边却也不妥,还不如送他早早离去,自家也乐得轻松,便道:“也罢,就顺你一回意,你且在此等着。”
他喝了一声后,恰拿一个法诀,忽然有一阵大风吹送,座下仙鹤双翅拍动几下,便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射出去。
不过出去百多里,便追上言氏姐弟,催动白鹤越过二人,往其面前一拦,稽首道:“可是碧羽言真人?在下南华胡三全,这里有礼了。”
言惜月微露戒备之色,万福还礼道:“不敢,胡真人有礼,不知真人拦阻我姐弟是为何事?”
胡真人淡声道:“也无他事,只是我一晚辈看中令弟坐骑,故来相商,看能否换给了他。”
言晓阳顿时色变,道:“尊驾何意?特意来羞辱我不成?”
中年文士看着他道:“言真人言重了,胡某并无此意,”他忽然笑了一笑,“两位或许不知,在下是苍定洞天门下,而我那小师弟却是恩师最为喜爱的弟子,方才我师弟受惊,我好生安抚才不做计较。”
言惜月顿时一惊,她蹙眉想了想,道:“小弟,此回的确是你不是,把你坐骑给了真人带走。”
“阿姐,你……”
言晓阳虽不情愿,但在言惜月目光逼视之下,只能拿了伏兽圈出来,将坐骑套入进去,丢了过去,冷冷道:“尊驾收好了。”
中年文士接过,打个稽首,就扬长而去,至于本来欲要交换灵禽之物,他就如此容易便就拿来,也就半句不提了。
言晓阳忿忿一甩袖,道:“座驾也是没了,叫我如何有脸去往稻池山,没得让人笑话,”言毕,扭头便乘光飞去。
言惜月叹了一口气,知他气愤难平,只好随他去了,可她却是不知,言晓阳出去不远,越想越是气闷,神情一阵变幻,最后一转头,乘动罡风,就往那中年文士遁走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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