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魔穴现世,未能见得张蓁,至到方才其回来,才被请入殿中,故只是简单说了下来意,还未能深谈,而张蓁此刻所语,却隐有亲近之意,自忖恩师嘱托之事当不难办妥。
周瀛听二人言语,便知汪采薇是张衍弟子,心下不禁一叹,能得这位张真人出手相助,固然是不错,可说了出去,不知内情的,恐还以为玉霄向溟沧派伸手求援。不过到了这时,他已无暇去想这些了,能除得真魔,已是大幸了。
他摇了摇头,拿出纸笔,落笔写就一封书信,再起法力送了出去。
汪采薇也不落人后,同样发书一封去往师门。
降伏真魔非是易事,唯有真宝才能镇压,张蓁还需奏命门中洞天真人去请,可便是如此,也只是有半数可能。
周瀛见惊动洞天真人,知这回所欠人情不小,他也是心下忧愁,不知门中诸真知晓此事后会是何等反应。
这时殿外忽有几封飞书过来,蒲长老上前接了,亲自送到殿前案上摆好。
张蓁拿了起来,捧在手中静静细观。
汪采薇主持昭幽天池有年,也是历练出来,只这一个细节,就看出来张蓁手段厉害,把手下之人训的得服服帖帖,不然像蒲长老这等名声在外的门中耄宿,不会这么恭敬小心。
她方才心下有事,未曾注意,此时一看,见张蓁容貌极美,玉骨冰肌,她所见女修,除了大师姐刘雁依,竟无人可以比得。
可再细一打量,觉得其眉眼之间与自家恩师很是相像,就连神情也有几分相似,不禁暗想:“她俗名也是姓张,莫非与恩师有什么渊源不成?”
正神游之间,外间忽有一个头梳冲天辫的小童蹦蹦跳跳到了殿内,他对着殿内诸人,把小脸一仰,老气横秋地说道:“是哪一个要请我老人家出面?”
这副模样着实让人忍俊不禁,不过在场之人却无一个敢发笑,张蓁自案上立起,下得阶下来,万福一礼,道:“至正真人,是晚辈张蓁相请。”
周瀛听她口中称呼,就知这小童是还真观降魔双镜之一的“至正观神镜”,传闻这真宝脾气古怪,做事又随心所欲,怕得罪了他,便低下头去,不敢多看。
那小童瞅了张蓁几眼,道:“你是庞芸襄的徒弟?你师父待我也算恭敬,在门中也是气闷,既有真魔耍乐子,就随你前去转上一转。”说完,身化流光,就没入张蓁随身香囊之中。
张蓁见真宝已得,便不愿在此耽搁,对下面之人关照几声,就携众出而出,上得车驾,飞驰入空,与诸人一道往魔穴所在行进。
才出得山门不久,众人却听得天边有声,好似天雷震响,滚滚而至,回头一观,就见一道灼虹破云而出,直往车驾这处飞来。
众人观此声势,知是来人当借了洞天真人法符飞遁,不然绝无如此神速。
那光华落下,到了前方百丈之远顿住,而后自里走出一个身着素色道袍,有出尘高鹤之姿的少年道人。
汪采薇一见,却有些讶异,她本是以为自家恩师会把大师姐或是二师兄派遣到此,不如此,也当渡真殿中几名长老,却未想竟会让这位真人前来,万福一礼,道:“吕真人有礼。”
吕钧阳冲她一点头,道:“师侄免礼。”
这里有人猜出他身份的,有的避忌,有的上前招呼,他俱是淡然回应。
见礼之后,众人重又上路,这回因无法符相助,行了两日之后,才到到得那魔穴千里之外。
到了这处,忽见天光一暗,众人看去,见前方有一团紫黑乌烟垂在天幕之中,遮阳蔽天,一派死寂,好似天地间生机尽绝,哪还不知是魔宗有人阻路。
吕钧阳望去一眼,淡声道:“你等先走。”
张蓁点首道:“就拜托吕真人了。”她把车驾一转,带着身后之人绕了过去。
天中那乌烟缓缓分开,自里出来一个鹰鼻宽额,面色惨白的中年道人,他打个稽首,道:“贫道司马权,敢问尊驾,可是夺了我派乐长老性命的吕钧阳吕真人?”
吕钧阳不说话,只还了一礼,来了个默认。
司马权呵呵一声,脸上似笑非笑,故意以讥讽言语说道:“不想在这里撞上吕真人,,难得机会,却要领教了,只望吕真人不要如尊师一般名不副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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