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宏命人上了清茶,便问道她来意。
方柔嘉道:“不瞒魏掌门,那日天中异动,抱阳宝钺落去南海,掌门猜测是张真人哪位门下有难,而我大师姐在玄鹭洲时,曾蒙张真人出力相助,此人情不能不还,故此命小女前来相助。”
魏子宏平静拱手,道:“那却要请方道友代我谢过贵派掌门了。”
方柔嘉美目飘来,她天生眉目传情,望人之时好似深情款款,不过举止神态却甚为端庄,“小女来时,闻得外敌已退,只是魔宗肆虐,往来不宁,魏掌门不如去往我骊山派小居一段时日如何?”
魏子宏一怔,他所谓外敌,其实就是指玉霄派,骊山岂会不知?可依旧如此称呼不说,还邀他去往骊山做客,这分明有意向他示好,或者说是向溟沧派示好?
他目注过来,道:“此是贵掌门之意?”
方柔嘉轻轻点头。
魏子宏沉思了一会儿,道:“我身负师门之命,暂还无法去得骊山,待事毕之后,必去贵派拜访。”
骊山派掌门之邀,内中牵扯极大,要是他只是一个寻常弟子,或许不敢轻易答应下来。但他还有一个身份,便是瑶阴派掌门,便是门中以为不可,也还有转圜余地。而方柔嘉只尊称他为魏掌门,恐怕也是出于此意。
方柔嘉柔婉一笑,起得身来,道:“既魏掌门还有要事,那小妹也不多留,这便回去复命了。”
魏子宏亲自送她出得小界后,转了回来,就把苏奕华喊来,道:“你稍作准备,再过几日,我便与你同去龙府。”
九重天外,张衍站于一块星辰碎石之上,正以浩力将之推动,往九洲之地徐徐行去。
自虚空之中撞得此石之后,因觉几分眼熟,他便以法力摄来,详加查看了一番,才发现此物原是中柱洲断去一角。
溟沧派上极殿正殿便是由中柱洲一截祭炼而来,不过他脚下所站之地并不能与之相比,左右不过百余亩大小。
不过他却觉得颇为合适,正好将此石祭炼一番,拿来用做自家的修行别府。
他在天外行走,借天外毒火烈气磨练功行,那是有丹玉在背后支撑,可便是那“渡月飞筏”,也同样需吞吸灵机,若不是为了顺手采集天外宝材,他宁可留在大容鼎中不动。
但若能把此石炼化了,置其于重天之上,九洲之外,为一驻脚之所在,如此出入方便,便就十分利于他修行了。
只是要祭炼此物,所费手脚也是不小,最好是有地火天炉相助,需得回了东华洲再做打算了。
他负手望着茫茫虚空,暗忖道:“此番遨游虚空,收获不小,回去之后后,再寻得几件宝材,就可着手祭炼法宝了,望能在大劫之前温养出一件真宝来。”
与晏长生一战后,他虽得了几件真宝,但使唤几回,但总有一股不甚通透之感。
他思忖下来,觉得这此是因其非他亲手祭炼之故,
世上真器,无法凭空造出,皆是由玄器真识开灵而来,不过通常若无洞天真人数千载温养,也难以蕴化出来,甚至有些法宝,要经师徒相授,历代祭炼,才得以功成。
比如那英节鱼鼓,再有那陈氏一族的“三十六崆岳”,皆是如此。
因此世上多数真器,多是后人承继前人所传,但毕竟不是自己亲手所炼,运使之时,难免有些许不甚如意之处。
但真器本就稀少,寻常洞天真人能得一件已是高兴,哪里会去挑三拣四?而且这又并不有碍运使,威能也不曾减弱半分,通常也无人会太过在意。
但张衍却极为警惕,未来溟沧派一旦发动,他所遇对手,当远不止一二个,眼下尚不觉得如何,但若陷入诸人围攻之中,少许滞碍,便是致命之危,而唯有自家亲手祭炼的出来法宝,才可真正作为依凭。
自他修道以来,此等法宝只有一件,便是那“辟地乾坤叶”。
眼下距离大劫至多五百载时间,以他法力,若按部就班,要想将之温养出来,几乎无有可能。
不过舍此外,还有另一条捷径可走。
世上有许多天生灵秀之物,因先天根底不凡,开灵也较凡物为易。故而他的打算,就是集得天材地宝,将乾坤叶重新祭炼一番,使其宝胎完满,如此孕渡真灵也就容易许多。
而此回在虚天之中修行,被他搜集到了不少珍宝奇材,正可将之溶入这乾坤叶之内,以此重塑宝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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