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的洞府主人不是被斩成重伤就是生死不知,门下哭号若丧,简直是哀鸿一片。
黄宛英略一想来,心头奚是震惊,这张衍不到一个时辰已经连破六川二岛,她一路追在身后还没有此人在前杀得快,如此战绩简直视直这些真传弟子如土鸡瓦犬一般。
再往前去,已是四岛最后二处,赤阳岛和玄游岛,这二岛却是彼此连在一起,宛若一体,若是也被挑翻,怕是六川四岛今后在门中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正在此时,她忽听得远处啸声震天,隐隐约约能看见前方有百数道逍光飞腾挪转,游走不定,忙也起身一纵,急急飞向那里。
还未到得近前,只见十二道光芒飞上天空,与一道蓝芒斗在一处。
那道蓝芒飞逍之速简直快到了极致,瞻之在前,忽焉在后,一道剑光纵横来去,一人独斗十二人,不但丝毫不落下风。竟然反将那十二人逼得节节后退。
黄宛英认得这是玄游岛苏氏十二子,这十二人也是同出一族,擅能结阵,涌浪湖中也是少有敌手,没想到此刻却被一人压得抬不起头,眼见此景,她心中也是jidàng不止,击节赞道:“仗剑横空,决dàng千里,
无拘无束,睥睨群伦,此才是吾辈风采!”
就在这个时候,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自飞来一道逍光。
“张衍,休得猖狂,攀云岛封茫前来领教。”
“赤阳岛万鹏在此!”
“寒辰岛辛如见过诸位道友。”
“千mi岛卫途!”
此刻不但六川四岛余下的真传弟子尽数在此,连那些涌浪湖中大出风采的弟子都已赶来。
这些人在世家年轻一辈中都是赫赫有名,谁都不是等闲之辈,黄宛英见了,心中不知何故生出一股担忧和期待的矛盾情绪来。
从北方赶来的那名年轻修士高鼻深目,脚下玄光如一条翻滚不止的黑沉长河,上来就一声大喝,道:“张衍莫走,可敢于卫某一斗!”
围绕在四周的百数弟子中有人认得他的,便大叫道:“是卫途卫师兄,张衍有难了!”
云端上传来一声朗笑“纵是尔等一起上来,我又有何惧之!”
卫途冷哼一声,道:“狂妄!”
他正要上前,却见上方那道蓝芒突然甩开那玄游十二子,往虚空中一立,随即跃出一枚辉光熠熠的剑丸来,这枚剑丸在空中一颤,便分出了一枚一模一样的剑丸出来。
卫途冷笑道:“无怪你如此猖狂,原来练了离合分光之法,便是你能再分一剑,又能如何?”
只是他话才一出口,脸sè却陡然一变。
只见那剑丸齐齐一震,又分各自出两枚剑丸,随即这四点如星辰一般的光点又连化两次,最后总共一十六枚剑丸横在空中,一时剑气腾霄,光华灿烂。
在场诸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不能置信的惊呼道:“一气十六剑?”
谁都知道,虽然修士对敌手段无数,但若论争斗唯有剑修最为强横,便如少清剑派,举派都是剑库,因此稳坐东华洲第一大派之位,盖因为一旦剑光分化,不但收发由心,而且一剑便如一宝,眼下这张衍若是十六道剑丸一齐劈来,没有至宝或者上乘玄功护身,又如何抵挡得过?
便如戴辛,此人能化四道剑光,一出手便如四件法宝齐出,别看他在张衍面前走不过一个照面,但是在同辈中已是难逢敌手,就算他人玄光强横,不惧飞剑,他也说走便走,丝毫奈何不了他。
那十六枚剑丸高娄虚空,如君王般俯览苍生,便是周围百数弟子也能感受到那一股愿与天地相争的滔天战意。
这一瞬间,纵是卫途也生出了不能与之相抗的念头来。
似是察觉到他心中退缩之意,天空中所有剑丸霎时一卷,化为一道风暴,对着他当头狂袭而来,卫途脑海中刹那间转了无数对策,能用得上的却是一个也无,不由长叹一声,只把那脚下那如同长河一般的玄光卷上来护住了自己,任由对方剑光劈落,身上几个地方猛的一痛,眼前一黑,便彻底没了知觉。
在外人看来,站在云层中的张衍只一挥手,剑光一落,便将卫途打落云头,众人都是脸上失sè。
忽然有人大喊道:“此人凶残,非一人可敌!诸位师兄弟一起上啊!”
众人顿时醒悟过来,狂呼声起,几十道遁光纷纷跃起空中,向张衍围逼过来,一时之间,他四周法宝飞剑乱舞,各sè光华闪烁不休。
张衍冷笑一声,也不管来者是谁,只要遁光上来,便把手一指,剑丸化光向下一卷,一下便斩落一个,纵是护身玄光法宝了得,十六枚剑丸轮番斩下,也一样被打落下去。
众人此时才觉到卫途的痛苦,不拘你如何变化,又岂能有十六枚剑丸来得变化多端?就算想逃,偏偏又快不过剑芒,到了最后只能硬抗,像是靶子一样被随意劈落。
待张衍转了一圈下来,只觉天空一清,yin霾尽去,环首举目四顾,身边居然再无一人!
他仰首大笑道:“六川四岛,不过如此!”
言罢,他长啸一声,似要将心中不平之气尽数发出,一晃肩,化作一道虹光飞去。
底下百数名修士呆呆看着,竟没一人敢上前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