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两声,两颗头颅便落在了脚下,飞到张衍面前的两口飞剑顿时失去了灵机,被他抬手拔开了。
见那一十六口清浊之气即将布成法术,张衍嘴角飘起一抹讥色,手中宣命笔向外一丢,此笔临空一转,顿时将所有灵气一齐刷去,这名修士浑身一震,还未反应过来,宣命笔又在他额头间一啄一带,元灵精血须臾间被一笔勾销,只余一具空壳直挺挺地躺下来。
张衍忽然若有所觉,目光向楼道口拐角处撇去,那里从第七层刚刚上来一个修士,此刻眼见张衍像杀鸡一样连杀三个明气修士,顿时吓得亡魂皆冒,哪里还敢交战?连滚带爬转身就往楼下逃去。
张衍不紧不慢走过去,下到了最后一层。
目光一撇,发现封汲正被五名明气一重的修士围在中间,他手中拎着着一只玉壶,见张衍下来,便一口饮尽壶中酒,再一把抛开,随后双手负后,摇头叹道:“张衍,你未免太心急了,再过一日方才是你的归期。”
他背转身去,意气风发的一挥手,道:“杀了吧。”
众人手中法器飞剑刚刚腾空而起,哪知道头顶一黯,抬头一看,“轰隆”一声,一方大砚压了下来,整个塔楼第七层都震了震,再看去时,包括封汲在内,这五人连飞剑带法器都被一并被碾成齑粉。
伸手将镇魂砚收回手中,张衍扫视了一圈,面无表情地向上层走去,随着他漫步而行,脚下渐渐蔓延出一阵阵的迷雾,所过之处皆成了雾气弥漫之地。
此刻塔楼第七层中,吴真却神色不安,叹息道:“苏师弟,此次我可是被你拖下水了,原本只是说好你带我引荐苏师兄,我便替教训他一顿,怎么临了变成了要杀了此人了?”
他对面一个三旬左右的修士笑了笑,道:“师兄当真我以为我苏奕昂为了一个灵宠就会大动干戈么?我对于张衍此人不感兴趣,只是需要他真传弟子的身份罢了,为我大兄大事,哪怕换一个无冤无仇的人来,我等也一样杀之。”
吴真一脸为难之色,道:“师弟,你们这是在玩火,真传弟子何等身份?这消息如若泄露出去,不说师兄我,便是你苏氏恐怕也抵挡不住雷霆之威吧?”
苏奕昂大有深意的一笑,道:“此事岂会泄露?那时我们都已经‘死’了。”
“你!”吴真惊得站了起来,只是看了看苏奕昂那似笑非笑表情,再一想,顿时品味出了对方话语中的意思,他颓然坐下,摇头苦笑道:“如此一来,我却是回不了凕沧派了。”
苏奕昂哈哈大笑,道:“那又如何?吴师兄不过是‘寒谱’出身,家门早已败落,不回去也罢,我苏氏有意囊括天下英才,并不如同其他世家一般计较出身,只要有才干,便能入我苏氏门中,吴师兄修道三十五载,如今已是明气三重境的修士,比之苏某高明了两筹不止,如此人才,苏某可不愿错过啊。”
听出苏奕昂言语中的招揽之意,吴真迟疑了一下,忽觉苏奕昂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脸上,心中一惊,暗道:“苏奕昂随身还带了几名明气修士,虽然修为不及我,但他大姓出身,随身必定带有法宝,这如若我今天不从,那可当真要丢掉性命了。”
想到这里,他哪里还敢犹豫,翻身下椅,躬身拜道:“我吴真愿自此之后,愿听从二郎吩咐。”他二话不说,当下举手发了一个誓言。
苏奕昂面色一喜,暗道这人果然上道,连忙将他搀住,将他扶上座椅,为了笼络其心,他又神秘一笑,道:“既然吴师兄已是自己人了,那么我也不妨说与你听,你可知我大兄为何一定要夺下深津涧?”
吴真道:“还望二郎解惑。”
苏奕昂神秘一笑,低声道:“我苏氏先祖,当年从一隐秘之处得知,深津涧之中,九曲溪宫之下,有一条修炼万载苍龙遗蜕,还有一处真龙府,老鲤渠伯盘踞此地数百年,就是为了找到入口,只是他却不得其法,所以始终未能见功,若是我苏氏一旦占了此处,族中有机缘者立刻便可将这条苍龙遗蜕炼成身外化身,此府室也可成为我苏氏立派之基!”
吴真被这个消息震得发懵,随即又觉出对方话中之意,震惊地看着,哑声道:“苏氏……有自立之心?”
苏奕昂站起身,看向窗外明月,昂然道:“我苏氏之气魄,志在天下九洲,又岂是区区一洲一派能容得下的?”
吴真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胸中翻腾的心绪,虽然苏奕昂此话未免说得太大,但苏氏能于千年之间,从发展成为大姓之一,确实有几分骄傲的本钱,当即站起,拱手道:“二郎既有凌云之志,我吴真愿附骥尾。”
只是这个时候,却听门口一个清朗的声音传进来:“宵小之辈,也敢妄谈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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