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位名分去拿捏了。
他不禁默思起来。
张衍没有催促,只要对方还能正确判断局势,就当知眼下该作何择选。
许久之后,玄澈道人终是做出了决断,他抬起头来,道:“我可告知尊驾此事,不过那物除我之外,外人难以执拿,便尊驾身为同宗,也不例外。”
张衍道:“尊驾可先告知我此物何在,若有必要,我自会将尊驾请了出来。”
玄澈道人略略一想,点了点头,他念动了一段秘咒,随后道:“凭此可见得此物,此中真假,尊驾想来自能分辨。”
张衍虽从未听过这段秘咒,但在与闻之后,却是自然而然知晓这是真实无错的。
玄澈道人言道:“还望尊驾能遵守信诺。”
张衍颌首道:“若真能见得那物,自会来给道友一个交代。”他心意一转,袍袖飘荡之间,无尽伟力压下,将其人又重新镇压了下去。
而后心意一转,回得了清寰宫中。待坐定下来,就将那长轴摊开,随后心中默念秘咒,过得片刻,这上方绽放出一道灵光,他忽觉心神一空,好似跳出了诸有之外,发现有一道长河飘荡在神意之中,只是自身难以挨近,顿知这便当是自己所要找寻的东西。
他心下一思,玄澈被镇压之后,身上应该再没有任何法器存在了,其人说只有自己能取拿此物,或许是其认为祖师伟力只认其人,可他不这么认为,就像渡真殿主副印一样可以调用造化之地中的祖师伟力一般,或许其人持那两枚玉佩在手,权柄可在他之上,可现在已被镇压,根本不可能插手到这其中。
就在他如此思量之时,那渡真殿主正印忽然跃入神意之中,随后微微发出一道灵光,只是瞬时之间,他便发现自己站在了那河畔之上。
他凝神望去,发现河水激荡之间,溟沧派种种秘法此间都可见得,甚至通向炼神之法在隐约之间也是流淌而过。
不止如此,这里完全是由祖师伟力凝聚而成,浑浑渺渺,茫茫荡荡。
他把两袖抬起,对这长河一礼,随后伸出手来,捧起一掌水,再挥袖向下一洒,仿佛诸有失去了阻碍一般,此水竟是直接渗透入他开辟出来的那方浑域之中。
随后再观,只见此处与那四处浑域一般,已然遍布太冥祖师伟力,而下来他只需回去之后设法推动,就不难将这些浑域贯通起来。
他也没想到,此事如此轻易就解决了。
实际细细一想,这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因为太冥祖师所留下的伟力明显层次更高,所以才能做到这等事,若是这整条长河可为他所用,他甚至敢于直接与那位存在放对。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自己神意之中似是少了些什么,稍作推算,不由明白过来,此条长河虽是看去无尽,但具体到每一个人身上,却都是有数的,并无法肆无忌惮的取拿,用一点便少上一点,等到用尽之时,恐怕就来不得此处了,显然用此对抗那位存在是不可能了。
不过他也不觉遗憾,等到修炼二重境之后,来与不来都是无碍了。
倒是这里映照出了溟沧派秘法,想来别派同脉到此,也同样能见得本门功诀,将来却是可以留给有望攀行大道的同道一览。
他以为,太冥祖师留下这处地界,应该也是未雨绸缪。
如果祖师是从同辈手中占得那些造化之地的,那么别人也可能夺去,而有了这么一个后手,就算这些地界遭人窃夺,关键时刻后人可以借用这些伟力再拿了回来。
想来这件事情,祖师应当是交托给玄澈这个最有可能成就炼神的弟子来做的,可其人最后却是将那玉佩和造化之地转交给了参霄道人。
他以往不知其人这般做的目的,可凭着这些线索,却也不难推断出一个大概。
玄澈道人很可能是不愿应对离空之劫,也或许是畏惧那位存在,所以想借用他人之力来为自己挡灾,所以就把参霄等人引入进来。
而参霄虽是成为清沉造化之地的御主,自以为占了大利,可殊不知,其从头到尾都在玄澈算计之中,只要后者愿意,那么随时随地可借用祖师伟力,将造化之地的权柄重新夺还了回来。
张衍摇了摇头,玄澈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统合四域,并用祖师遗泽与那位存在对抗,可其最后偏偏是做出了这等下下之选,只是每一人自有每一人的道途,抛开宗门立场,也不能说其定然做错了。
他看向虚寂深处,眸中光华凛凛,其人既然不愿担此重托,那么下来就由他来完此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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