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免被外力所侵,此需牢记。”
他再是详细交代了一些必须牢记的事宜,就一振衣袖,在殿上拨开一道光幕,“你等可往此中行去。”
五名弟子对自家老师一拜,就往光幕之中步去,须臾之间,就来到了那羫肫所在之地。
张衍为防离了羫肫,就再无法寻到此地,故是先前意识一直沉浸在此,并不曾离去,待弟子都是到来,他关照道:“姜峥在此镇守,其余人可按方才所言,各自去其余浑天。”
刘雁依等弟子各是领命,稍作感应,便就籍由此间找寻到了其余所在,过去片刻,便一个个自原处消失不见。
张衍见其等皆已循那路径离开,便对独自留下的姜峥道:“若是为师在这里,那羫肫不会陷入沉眠,大鳟神意便不会现出,故稍候为师当会离去,此间仍是由你看顾,我弟子之中,你道心尤坚,这里交给你,为师最为放心。”
姜峥言道:“弟子必不负恩师重托。”
张衍稍作叮嘱之后,身影就徐徐淡去,过有一会儿,就彻底不见了。
姜峥对着他消失之处一揖,就盘膝坐下,在此凝神以待。
刘雁依心随意转,感觉之中,只是一晃,便就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更为陌生的地界之中。
她伸出纤指,法力一转,指尖之上就凝聚出一滴清水,而后化为一面平镜,俄而,内中便就映照出些许景物来。
此是北冥真水秘法中的鉴真之术,由此可照见天地世间,直观本来,不为那些外物所惑。她此刻望见,这里整个天地竟是一个硕大头颅,应该就是恩师所言大鳟之首了,心中不由赞叹造化之奇,乾坤之伟。
不过虽是见到此物,由于两者间层次毕竟存在差距,她实际上是无法与之接触的,于是将法诀撤去,任由水镜就破散开来。
抬眸看去,面前不远处是一座宏伟宫观,却破败不堪,早前是有人居宿过的,现在当已是没有人踪了。
她起意一感,不单是这里,整个界天,除了她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修道人存在了,甚至生灵也只剩下一些草木了。
她拾阶上行,经由空无一人的前殿主殿,最后来至一处顶璧塌了有一半后殿之中,但见有星光照下,这里摆放几面牌位,只是上面字迹早已是模糊不堪,难以辨清了。
她运转法力,试着推及此间过去,却有一层伟力所阻,无法做到此事,也便作罢,再是顾看片刻,见在最高处的供案之下,却摆有几根玉简,也是此间唯一完好之物。
她伸手一拿,凭空摄来,意识入内一转,却见上庙记述着牌位主人的生平,但也有不少残缺,可从记载上大致可以看出,这人当是斩去了过去未来之身的,但最后载录,却是说其人乃是寿尽而亡。
她心下微凛,似此等人物,早是寿至无穷,却如凡人一般亡故,这无疑当与大鳟之颅有关了,
然而就在此处,忽然发现面前景物一变,她讶然发现自己竟是落在自家凌波小界之中,而一感身上气机,却是又回到了斩灭凡身之前。
她并未因此慌乱,对于此等情况,事先听张衍有过交代,那大鳟之颅此刻无疑还在沉睡之中,只对可能会对自己机造成危害之人会自发排斥。
她此刻应该是陷入其神意之中了,若要出去,则不能存心对抗,否则因为两方差距,来自此界的压力只会越来越大,故只能顺从其意而行,设法不令自身被夺,待得各位同门都是去到该去之地,那自然就可从此脱身。
她当下持决而坐,谨守心神。
那股伟力此刻不断侵压,却是催促快些往前破境。
她有种感觉,若是此关过不去,那么自己所将面对的不是消亡,而是功行倒退,若是接着失败下去,那就会退还成为一个凡人,等从神意之中出来,此或许就会由虚幻变作现实。
因为根基牢固,她渡去上境并非侥幸,眼下不过是重演当日之事,所以不曾迟疑,心思一转之间,就踏过了这扇门户,重又恢复了修为。
可才是过去此关,只是一瞬之后,发现又是回到了方才模样。
她一蹙眉,需知修士修行,每当在往上境攀升时,那既靠自身,也靠一定运数,所以若从头再来,未必能见得还能安然渡过,再渡一次,她有信心过去,可能过一次两次,却未必能过百次千次,若是此间无限往复,那么终归是有一次失败的。
她不由想到那牌位主人,说不准也是因此而亡,那么这里若不想一个办法,说不定是难以坚持到最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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