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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定缘语含深意道:“此辈与山海界公氏大有渊源,虽是早已断绝了往来,可若两方再得联系,对我九洲而言,却未必是一件好事。”
司马权目光闪烁了一下,道:“司马明白薛掌门的意思了,只是司马却有一问,这二人功法特殊,未必需用紫清灵机修行,为何不让其等订立法契,为我所用呢”
薛定缘摇头道:“这二人确有一些价值,不过以此两人在玉梁教中的所作所为来看,其等便肯投顺了过来,也只是暂且屈从我辈而已,心中定然仍是不逊,再兼此辈有无数族人在山海界,便眼下无事,将来也是会出得变故的。”
目前山海界中九洲各派无疑是最大势力,东荒诸国名义上是友盟,可因无有与凡蜕修士相比拟的战力,无疑是屈居下位的,这等情形,除非其国中多得一二紫阳境方可能稍稍扭转。,
若紫阳玄士是东荒百国中人倒也罢了,至少承过九洲之情,又有联手对敌之谊,可公氏兄弟便就不同了,这二人刻薄寡恩,偏又境界高深,还不知能活多少寿数,若放任不理,百千年后,定可在东荒百国之中造成极大影响,便面不说什么,只要背后做一些小动作,使得东荒诸国子民敌视九洲,也并不是不可能之事。
九洲各派是要掌制一个可以听凭使唤的下界,而不是要给自己找一个对手回来。
司马权也是想明白了其中关窍,薛定缘找他单独说此事,这显然是九洲众真不想自己动手,而是要驱使饶、贝二人去做此事,他道:“请薛真人回复诸位真人,司马知晓该如何做了。”
薛定缘点了点头,又从袖中拿出来一枚玉简,道:“此中有不少前人遗笔书录,是临行之前宇文掌门托我转交给道友的,或对道友修行有所帮助。”
司马权心下一动,郑重接过,打个道躬,道:“还请薛真人代在下谢过宇文掌门。”
然而待他直起身来之后,却是发现薛定缘已然不见,而自己仍是好端端在法舟之中,以他之能,竟然也分不清楚方才究竟真的遇上了薛定缘,还是此前对方在自己身上种下蜃气。
他摇了摇头,这等凡蜕修士的手段也无从去窥测,除非有朝一日能修成玄阴天魔,才可能真正明了其中玄妙,当下起法力一转,驱逐催动法舟前行。
大约四十日后,他渡过阵道,来至原来玉梁教辖界,到了这里,便立刻将消息通过诸多分身及灵讯配合传递了出去。
虚天深处,司马权一具分身正随一枚星石飘渡,忽然间神色一变,便一转身,往近处一个玉壶投去,只一晃眼,整个人便就没入其中不见。
未过多久,司马权所化身的全瞑道人身躯一震,从深层定坐之中醒了过来,心下忖道:“杨传已死,积气宫其余三位帝君俱亡,说服饶散人不是什么难事,不过要求除去这二人,却是有些难了。”
先不说饶散人本身就是守信之人,而且修为到了一定层次,对承诺之言极其看重,说只囚禁二人百载,那便绝不会做出那等反悔之举。
“此事饶散人做不成,但贝向童却可以做成。”
思虑之后,他没有耽搁,出得洞府,乘起一道乌光,瞬息掠过平原山川,往界中一处高峰行去。
九洲修士侵入界中后,贝向童怕波及自身,不敢在外驻留,也是一样躲入了玉壶小界之中,他与饶散人乃是正经签契之人,却不用担心会彼此谋害,而饶散人也是大方,将自己原来修行之地让了出来,供给其做洞府。
司马权修行之地本来就与这处不远,不过半个时辰,就来至峰上,他落下身来,在洞府门前打个稽首,道:“安帝可在全瞑前来拜访。”
过有片刻,那洞府石门一开,里间有声音传来道:“全瞑道友可进来说话。”
司马权把袍服一理,步入其内,他对这处洞府很是熟悉,三转两转就来至正殿,见一名蓝袍道人坐在高处,便稽首道:“见过安帝。”
贝向童知眼前这人是饶散人最为倚重的心腹,故也很是和气,请了他坐下,才道:“全瞑道友来此,可是饶道友那处有什么事么”
司马权呵呵一笑,道:“这次来寻安帝,非是为散人之事,而是在下受了他人嘱托而来”
贝向童有些意外,看了看司马权,随即神情认真起来,眼神深处多了一丝慎重,道:“却不知是何人”
司马权呵呵一笑,他起得来,再是一个稽首,道:“九洲冥泉宗修士司马权,见过玉梁教贝上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