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回言:“已是回来,比宗主晚回来一日,还有几位宗老这几日也是陆续返回宗中了。”
世万鬃听得艾长老回来,先是一喜,随即又闻另几位宗老的消息,却是觉得不妙,猜测恐怕是路上另外遇得变故了。
他现在急需了解情况,便道:“把艾长老请来。”
艾长老很快来到跟前,施礼道:“见过宗主,宗主无恙,实乃宗门之大幸也。”
世万鬃点点头,道:“艾长老,你等到底遇得何事?怎么只有你与几位长老回来?”
艾长老面露惭色,道:“回宗主,我等回路上遇得几名魔神信众阻截,像是与宗主放对的那一位同出一地,其等实力高强,我只能令人分散逃遁,想来多数人未得脱身,属下有负所托,还请宗主责罚。”
世万鬃沉声道:“既然如此,却也怪不得艾长老,现下既是回来,也不必去想这许多,我这有事找你去交代。”
艾长老赶忙道:“宗主请吩咐。”
世万鬃传声嘱咐道:“现在情形不对,我等也要早做打算,我在待益、伺柔这两界中埋有后路,你即刻带着门中英锐血裔和所有库中珍藏往此处撤走,如此万一有变,来日还可仗此翻身。”
艾长老听完后,默默一拜,就退下去了。
世万鬃说过之后,就又回去修持。
没过两日,他忽然心头一跳,往上看去,见是裘冲出现在了天外,其身边还有两人与他并肩而立,看去实力相差仿佛,他神色为之一变,本来裘冲一人,他自忖集合宗门之人还能一拼,可又有两名与之相仿的魔神信众,他是怎么也不可能敌过的,一时不由庆幸前几日的安排。
他想了一想,觉得魔神信众到了哪里都是侵占界域,很可能是看中了自己脚下这片天地,既然如此,那便给了其等,自己走掉便好,只要保存了实力,那么无论到了哪里,都有机会再度崛起。
他乃一宗之长,就算抛却宗门基业,按理说也该好好权衡一番,可不知为何,眼下他却是毫无不舍之感,要是平时肯定要自我审视,可现在他哪里还来得及去管这些。当即传谕下去,令所有人自行逃散,随后来至殿中,隔开手指,将鲜血滴落下去。
少顷,殿中精美石台之下有一团烟雾喷出,一头身躯健硕,獠牙外露的金肤白眸的神怪化聚出来。
此便是融宗护法神怪,就算是他,也不见得能够胜过,但是此刻并没有令其出去阻敌的,而是准备将之带走。
他再在手腕处以鲜血一抹,那神怪又重化一缕烟雾,遁入其中。
随后他把身躯一晃,变作一头形似蛇鱼的神怪,化白光一道,往天外遁走。
裘冲此刻手持独角金牛,正在推算世万鬃所在,却忽然往天外看去,略觉讶异。
敖勺神意传言道:“裘长老,可是找到此人落处了?”
裘冲回道:“若无差错,此人当是弃宗而走了,两位随我来。”他脚下一踏,便循着那一线气机追去。
敖勺、成笠衣两人虽奇怪如此世万鬃为何简单就弃了自身山门,但此刻也不是问这些的时候,立时转动法力,跟了上去。
世万鬃方才逃了一阵,却见清光一道落下,阻在正前,随即听得一声云磬之音,便见裘冲自里走出,淡声道:“世宗主要往何处去?不妨道出,许是贫道可送你一路。”
世万鬃暗叫不好,往左右一望,却见敖勺、成笠衣先后出现在那里,不觉心头大震。
他自忖没有胜算,反而冷静了下来,道:“汝等魔神走卒,莫非以为如此便可将我拿下了么?”他伸出手来,对着自己就是一斩,瞬时间,他身躯一虚,随后自那里浮现出诸多神怪虚影。
他如今可变化为成百上千种神怪,若每一种神怪都有一线未来,那么自他身上,就可衍伸出去数百上千未来变化。
如今斩绝诸多未来,只求其中生机一路。
这般因果一成,则他必能脱身!
只是如此一来,他等若只有这一路未来变化,以前所融诸多神怪未来都是弃去,以往数十万载努力都是荡然无存,而且要是再遇得相同境界之人,那么就轻易可以算定他所有路数,不费吹灰之力就可将他击败。
不过只要他能逃脱这一劫,回去之后还能再设法再融合其他神怪,就算再花个数十万载,也比眼前被魔神信众来的好!
裘冲见他一斩之下,旋即不见,好似混入虚空之中,再是推算,却是模模糊糊,难见结果,道:“此人又是遁逃走了,要想找到,还需做一番推算。”
敖勺看去下方,道:“不妨,噩情天无了此人,无了融宗,已是无力守御,我等可回报魏掌门,先将此处占了下来,那么万阙星流两处大界,便皆在我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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