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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希就这样迈着轻松的步伐通过了英灵的军阵。他哪里像是回家,分明就更像是一位王者返回了自己忠诚的大军之中。
这震撼的一幕让拉瑟尔忍不住收缩了一下眼眶。
“英灵和傀儡不同,后者不过是受人控制的兵器,而前者却拥有自己的意志。虽然严格意义上甚至连思念体都算不上,顶多只能算是执念和决意凝结而成的,对物资世界的长时间干扰。他们的性质接近于亡灵,但产生的条件却并非负能量。所以,他们并不扭曲,并不狰狞,反而崇高。他们的决意告诉他们,要阻止所有侵入这个要塞的敌人。然而,我却能沟通他们的意志,告诉他们,我不是敌人。呵呵,或者说,要不是您已经掌握了这座要塞的中控核心,掌握着他们的绝大部分的指挥权,我甚至能让他们马上举枪倒戈呢。”陆希道。
望着站在英灵宏伟军阵中央的陆希,大家一时间都觉得有点喉咙干涉。他们明明是大多数,但现在却反而有了一种已经被大军包围的既视感。
“好了,现在我们先说回正题吧。刚才说到那里了……哦,对,幼稚病和狂躁症。是的,作为一个政治家,您确实明白这个国家真正的敌人是谁,但却始终没有找到症结所在,更没有找到真正的斗争手段。这便是幼稚病了。可是,当事态到了不可为的情况下,您却又以一个决然到几乎无法收手的情况下,促使您的敌人们铤而走险,于是便形成了今天的局面。所谓的狂躁症便在于此了。所以……拉瑟尔大师,这,便是我对您这一次行为的评价!”
陆希睁开了眼睛,露出了双眼,直接面对着高台上的拉瑟尔。他那双曾经被人形容为“被藏入了一整个星空”的双眸,此时早已经黯然无光,更不见任何焦距。
陆希当然看不见此时的拉瑟尔,更不知道对方此时的表情,但是他却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必须这么直面着他。这是礼节,亦是仪式。
或者可以说,是和过去告别的仪式吧。
“我曾经以为自己是想多了,我曾经很希望自己只是变成了一个阴谋论患者的蛇精病……可是,当事情一步步变为现实的时候,我也只能相信自己的判断了。那么,请告诉我,拉瑟尔大师,您处心积虑地让联邦内战爆发,您让我替您用暴力消灭了所有的敌人,最后,您又想方设法地让这座失落了一万多年的古董返回现世,取得它的控制,究竟是想要什么样的现实呢?环视之蛇的现在公?”
陆希确实无法用肉眼看到众人的表情。可是,他的灵觉却能感受到在场所有人情绪的起伏和波动。他能够看到奈菲尔媞的愤怒,莉娅丝菲尔的慌乱,奥薇莉娅的悲凉,夏多尔丹的狰狞,贝尔蒂娜的兴奋,泰蕾莎的专注,贝尔基尔的阴沉,但是从拉瑟尔那里,他却什么都感受不到。就像是平静得宛若古井,亦或是幽暗得仿佛深渊。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陆希。”他终于开口了,语气和往日没有什么变化。
“大概……是我这位格瑞安赫德家出生的嫂子吧。”陆希将脸转向了莉娅丝菲尔的方向。依然闭着眼,但众人都觉得他是在看向了这边。
莉娅丝菲尔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开心地皱了皱眉头,带着笑意道:“能告诉我到底在哪里露了马脚吗?我一直觉得,自己举手投足一举一动都算得上完美了。而且,我也从未得罪过你啊!陆希君。我们就见过那么几次,每一次不都相处得很好吗?”
“是啊,真是名演技呢。可惜,您被我的神演技骗了。”陆希用理所当然的口吻傲然地道。
莉娅丝菲尔顿觉哑口无言,心想换别的人这么嚣张跋扈早就被人打死了,可为什么偏偏你这货不但让人恨不起来而且还总觉得理所当然呢?
“告诉我,莉娅丝菲尔小姐,为什么优雅温婉,仿佛来自上个时代的古典奥克兰宫廷美人,会是一位金10的超凡者呢?我调查过您的家族,格莱伦索宗家被太阳王除名之后,确实有这么一支分家来到了联邦,繁衍生息了数十年,算得上是一支相当有名的豪商家族。毕竟是金羽鹊的后裔,掌握着一些骑士和武技传承,倒也不至于被一般的奥法世家们随意欺压,其中有天才的后辈成长为高手,这也不奇怪呢。”
“那样的话……”
“可是,如果您心中无鬼,为什么在第一次和我们见面的时候会选择隐瞒呢?如果您心中无鬼,为什么您的枕边人会一无所知呢?如果您真的没有秘密,请您告诉我,为什么已经失传了数千年的猩红传承会掌握子啊您的手中呢?莉娅丝菲尔小姐。或者说,最后的冠军骑士?最后的深红大团长?”
“冠军骑士的武技又不是真的断绝了,破阵枪术和冲锋剑术经过改良简化以后,现在还在奥克兰禁军中广泛流传呢。至于深红灵气……这个……嗯,您,您不是也用过吗?可别不承认,已经不止有一个人见过了。”莉娅丝菲尔道。
“我知道是因为我干掉了卡赞和安格玛,深红灵气是我的战利品。可是,我倒真的没听说过,当年攻陷赫纳斯的时候您在场呢。”
最后的冠军骑士小姐顿时语塞。深红骑士的传承大概是没有什么口才方面的教材呢。
“所以我上次就对你说啦,直接就编个早年行侠仗义有过奇遇的游侠女骑士的故事就好了!非要装什么大小姐弱女子。”奈菲尔媞没好气地道。
“可我就是大小姐啊!”莉娅丝菲尔无奈地道,然后又对陆希说:“……我只能告诉您,陆希,我对阿兰是真心的。我对你,对你们,甚至对现在的女皇陛下,都没有什么私人恩怨。”
陆希点头:“这点我相信。毕竟我也是一个相信真爱永存的人嘛。只不过,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在更宏观的目标面前,从来都是无力的。只不过,这种事情最好还是不要让阿兰知道的好,他应该得到一个更好的答案。拉瑟尔大师,您死于此次联邦门阀们发动的政变,而这个古董,也是门阀派们狗急跳墙的负隅顽抗。这便是大众将要得到的答案,可以吗?”
“谢谢你,陆希。”拉瑟尔点了点头:“就让这成为未来历史的记载吧。只不过,在我自身变成历史之前,我必须要完成手中的事。”
“老师!充能百分之三十完成!”奈非尔媞忽然大声道。
“好,目标,奥克兰辰海舰队总部卡雷埃斯港,开炮!”